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二月二,龍抬頭!
距陳知白醉客樓一行,已經過去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來,陳知安低調的有些過分,長安城已經漸漸沒了他的傳說。
現在長安風頭正盛的,是兵部尚書夏家小公子夏遠候、武安侯長子苟尤權、鎮南王郡主李承仙、以及禮部尚書幼弟周遷。
除歲之夜,李承仙、夏遠候、苟尤權、周遷四位禦氣境天驕攜手禦風遠遊,於長安城外斬首三百餘匪寇,連拔七座山寨。
一夜之間名聲大噪。
被稱為長安四公子,長安城年輕一代扛鼎人。
和他們比起來,所謂的長安四紈絝就像癩蛤蟆之於金蟾,也就隻剩下個看起來差彆不大了。
短短三個月,陳知安他們那一撥紈絝,好似被拍死的前浪。
再無人問津。
對此陳知安並不介懷。
這三個多月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月牙湖,親自盯著荒島之上高樓築起。
數百匠人上千勞工沒日沒夜趕工,近萬兩銀子灑出去,月牙湖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更高了”
躺在命人特意打造的躺椅上,陳知安感歎半響,笑吟吟道“小清兒,至多再過一個月,咱們的登科樓、千金樓、落寶樓就可以同時竣工了!”
“哦,恭喜小侯爺!”
李嵐清手持羅扇,一邊為自家老板驅趕灰塵,一邊敷衍地恭維著。
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長安城第一美人兒、數百座勾欄的花魁之首淪為端茶遞水的侍女,整日風裡來雨裡去,蓬頭垢麵
這讓她怎麼高興的起來?
春風襲人,再想到之前小姐妹傳來的消息,她感覺職業生涯麵臨極大挑戰。
扇飛一陣灰,李嵐清咬唇可憐兮兮道“老板,聽說最近清樂坊又捧了個花魁人家年老色衰,可怎麼辦呐?”
“慌什麼,本公子自有安排!”
陳知安搖頭不止、
這妮子大概是真心熱愛這份事業的。
自從聽到清樂坊又推出個花魁的消息,已經碎碎念不下三次年老色衰了。
她今年不過二十一歲,鬼知道這危機感從何而來。
不過清樂坊推出新花魁的事兒。
倒也不能置之不理。
也是時候去見一見柳先生了
又呆了一陣,陳知安獨自一人去尋落寶樓的總工程師老楊頭。
落寶樓是他安身立命之所,自然不能馬虎。
從設計到施工,都由陳留侯府的親信打理,總工程師更是由軍匠擔任,是陳阿蠻專門從陳留縣調來的。
陳知安思路,軍匠去執行。
暗哨、密道、藏寶室、防禦陣法統統都安排到位。
那位胡子花白的老軍匠說,落寶樓建成後,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陳知安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咯噔一聲,趕忙跳起來捂住老頭的嘴。
這種話可不興說
不過從這三個多月的情況來看,這老頭和他手底下的施工隊,大概還是有些水平的。
做事不含糊,執行力賊強。
如果不是年紀都有些大,陳知安還挺想把他們留在身邊做施工隊接點工程做。
陳知安尋到老楊頭時,他正拎著一個頭發稀疏滿臉褶子的工匠訓斥。
一口一個小狗蛋。
見到這,陳知安悄悄退了出去,這老頭訓起人來可不管你是不是小侯爺,惹不起。
又巡視了千金樓和登科樓,陳知安領著李嵐清離開小島,朝著長安府衙趕去。
王富貴是個心寬體胖的胖子,在京都府尹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二十多年。
長安居大不易。
在長安做官更不易。
當今陛下春秋鼎盛,心有猛虎。
欲做那治下河清海晏、時和歲安的千古聖皇。
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一方主官,危險指數蹭蹭往上漲。
王富貴之前,京都府尹這位置做得最長的至多不過五年,善終者寥寥。
而且大多是被震怒的皇帝陛下一刀哢擦了事,連三司會審的機會都沒有。
王富貴卻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幾年,甚至可能還會一直坐下去
此時,
王富貴躺在搖椅上。
因為過於肥胖的緣故,搖椅被擠壓的吱吱作響,仿佛馬上就要散架,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為官之道,在於忠誠、忠誠、還是他娘的忠誠
當初把那柳七弄進來的是你,這會兒想把他弄出去的也是你。
那柳七畢竟寫過犯忌諱的詩,放他出去有違本官的為官之道
小侯爺,你叫本官很為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