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那位小侯爺,你怎麼看?”
魏家閣樓。
魏忠禮俯瞰著漸漸消失在街頭的使團。
在其身前。
一杆長槍正遊弋在虛空中,槍尖直指陳知安後背!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魏子秋輕聲道“孩兒確認過了。
他沒有邁入那道門檻。
依舊是武道一品!”
“武道一品!”
魏忠禮緩緩道“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武道一品,寫不出這種殺意瀟灑的詩!”
“您是說他在藏拙?”
魏子秋疑惑道“以他的年紀,哪怕再妖孽,至多也就是煉氣境罷了。
孩兒實在想不到一個煉氣境有什麼值得藏拙的地方!”
“不是他。”
魏忠禮指尖轉動,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虛線。
追逐陳知安的身影。
將他鎖定!
“是陳阿蠻!”
魏忠禮道“陳阿蠻化虛境修為,哪怕加上整座侯府的底蘊,也絕不可能有資格讓那位警惕。
甚至不惜用老祖宗的道藏,讓我出手!
我心憂慮。
惶恐難安!”
“父親”
魏子秋看著父親。818小說
這位一手撐起整座魏府,崛起於微末,讓魏府以賤籍之身,屹立於河間百年不倒的掌權者。
今日第一次表現出了猶豫和惶恐!
“父親,放棄吧!
我們不爭了!”
“不爭?”
街道上,陳知安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魏忠禮手指輕扣,長槍隱入雲霄。
“當那人拋出橄欖枝,就由不得我們不爭了。”
“我去吧,父親!”
魏子秋低聲道“用我的命,換陳知安的命!”
“你殺不了他!”
魏忠禮抬頭看著遠處的雲霄,平靜道“在那雲上,有一頭化虛境的妖獸。
而且。
隻要陳知安死在河間,我魏家便不可能置身事外!
你走吧!
帶著老祖宗的道藏。
隱姓埋名。
不到大宗師境。
你永遠不能再以魏子秋的身份出現!”
“父親”
魏子秋眼眶微紅。
“滾!”
魏忠禮負手在後,冷聲道“我要你活著,不是讓你苟且偷生,我魏家的恥辱,需要有人用鮮血來洗禮!”
“父親,孩兒此生必入返真境!
讓魏家後代子孫,堂堂正正站在長安城上!”
魏子秋跪在地上,叩首不已。
魏忠禮沒有回頭。
隻是遙遙望著城外。
直到魏子秋離開後,他才回過頭去,低聲呐呐道“魏家已經跪的太久了,我累了,不想跪了!”
“小妹,你有沒有感覺,天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對著我們?”
車廂裡。
陳知安把一顆酸杏放入口中,齜牙咧嘴道“莫非是魏忠禮那老家夥想要乾我?”
陳知冬抬頭看了一眼車頂,隨口道“不怕,通玄境而已。
小哥有西寧姐姐送的簪子,他一下捅不死你!”
“隻要一下捅不死你,他就死了!”
“倒也是!”
想到不知道藏在哪裡的老管家。
陳知安放心下來。
出來混是講勢力拚背景的,能打有個屁用!
使團又走了大半日。
陳知安才感覺到頭頂那隱隱的殺機消失不見。
放心大膽地走出車廂透氣。
見他出車廂,執事郎孫通微微拱手,沉聲道“大人可是要歇息片刻?”
“不用,隻是車裡待膩了,出來透透氣。”
陳知安擺手道“我們大約還有多久能到雁蕩山?”
“約莫傍晚能到。”
孫通猶豫片刻,低聲道“大人還是進車裡去吧,路上不太安全。””
“什麼意思?”
陳知安不解問道。
“出了河間郡後,這道上流民無故多了起來。
若是他們見了大人官袍,許有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
孫通臉上露出幾分不忍,低聲道“先前高公公已經斬殺了十好幾個流民。”
“孫大人,小心禍從口出!”
高力士聽到孫通的話,臉色陰冷道“哪裡來的流民?咱家殺的明明是山賊匪寇。”
孫通臉色微變。
朝高力士抱了抱拳,閉口不語。
他久居禮部邊緣,每日做的也就是些打雜的閒事兒。
憑白活了五十多年。
對官場的事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