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戒律長老死了,死不瞑目。
他至死方知,原來自己之所以會死。
不是因為曾向青樓出手,而是因為自己舍命搶來的那朵血蓮讓陸靈鳩入了通玄、鋪開了洞天,而且提前映照。
他擋了林青禾的路,所以他該死。
畢竟一個境界跌落通玄的老廢物,怎麼有資格和大荒盟盟主平起平坐,被一尊有望躋身聖境的天才尊為師父?
孫長命臉色變幻不停。
看著這個往日沉默寡言且資質平平的師妹,諸多念頭起伏,最終隻能感歎一聲“師妹好手段”
陸靈鳩將戒律長老的頭顱丟給孫長命。
又向防禦陣外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翹腿坐在輦駕上的少年身上,平靜道“師兄先前對我起了三次殺心,就算欠我三條命。818小說
如果這次你僥幸不死記得還我。
不然我會親手摘下你的頭顱,替師父報仇。”
話落,隻見她隨手摘下一片花瓣、濺起陣陣漣漪,她一步踏入,竟就這般消失在了原地。
孫長命和諸多弟子麵麵相覷。
陸靈鳩這種神通手段在聖墟外不過如此,但在聖墟內簡直駭人聽聞。
畢竟哪怕聖人在聖墟都無法收縮山河而行。
陸靈鳩竟以一片花瓣遮身離去
“如果早些年”
孫長命心下後悔,早些年陸靈鳩曾表露過心跡,有意和他結成道侶。
彼時他嫌棄陸靈鳩一馬平川,姿色和資質都平平無奇,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毫不猶豫便一口否決,直言心中隻有大道,再也容不下兒女私情。
誰曾想時也易也。
如今她傍上林青禾那寡婦,而自己麵臨死境,真倒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可惜當前沒有他補救的機會,不然以自己對女人的手段,至多半個時辰就能把她的心拽回來。
軟飯硬吃也不在話下。
惋惜地收回目光,孫長命拎起刑律長老的頭顱,看著防禦陣外緩緩道“諸位師弟,打開防禦陣,隨師兄跪迎青樓樓主。”
然而他還未跪下。
忽然看見固若金湯的防禦陣竟如瓷器破碎、兩座輦駕施施然從防禦陣中駛入,好似閒庭信步。
而那輦駕之上。
一個青衫背劍的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孫長命如倒玉柱,納頭便拜,雙手高高舉起刑律長老的頭顱“禦獸宗首席弟子,罪人孫長命,拜見陳樓主,陳樓主萬安。”
“孫長命?”
陳知安從輦駕上起身,走到孫長命身前,笑吟吟道“聽聞禦獸宗出了一個大德君子,光明磊落、如日月皎然,有古儒風範。
不過四十二歲便躋身通玄,而且擁有兩頭戰寵,還是半個劍修,殺力直追上一代長老。
鄭秀秀點評其為禦獸宗百年內最有可能躋身大宗師境的天才。
孫道兄既是首席弟子,又是鄭秀秀親傳。
想來識得此君子,不知可否為本座引薦一二?”
孫長命微微一怔。
很快明白陳知安話中有話。
這是在罵自己是個偽君子,賣同門乞命呢。
霎時汗流浹背、滿臉惶恐道“樓主當麵,長命後學末進不敢稱天才,更不敢稱大德君子,都是師兄弟們抬舉而已”
“嗬嗬,原來孫道兄就是那位君子。”
陳知安臉上笑容斂去,麵無表情道“既然孫道兄是君子,光明磊落、如日月皎然,定然也是嫉惡如仇,絕不會徇私舞弊的了。
在下倒是想問上一問。
禦獸宗趁本座入帝墓時奪我領地、殺我青樓部眾,搶我青樓財物,該當何罪?”
孫長命沉默不言。
該當何罪,這是個送命題。
大荒天下有三條戒律,但那是庇護普通人的,和修行者無關。
修行宗門之間的爭鬥誰也管不著,便是荒古大帝在世時,隻要宗門鬨得不是太過火,他也懶得管。
向來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
現在青樓的拳頭大。
自然青樓樓主的規矩就是規矩,他說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
可是孫長命不敢回答。
因為他知道青樓樓主想要的答案是死罪!
“看來孫道兄不知道,那我隻好問問彆人了”
陳知安輕笑一聲,目光向孫長命身後一個渾身顫栗的弟子看去,笑吟吟道“這位道兄,你來說,該當何罪?”
那弟子是化虛境,放在曾經的大荒天下當然已經算得上不錯,但在如今蒸蒸日上的禦獸宗,連入議事堂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他能挨著首席弟子孫長命跪,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
至少當前這近百弟子中。
他已經跟是當之無愧的第二人
陳知安話音剛落,他已倏然暴起。
藏在袖中的短刃出鞘,猛地向孫長命刺去。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