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咳咳”
徐半卷見陳知安隻給王日神上茶,立在一旁輕咳兩聲表示反抗。
陳知安充耳不聞,把他晾在一邊,自顧和王日神寒暄,好似渾然沒把這位天機閣閣主放在眼裡。
甚至偶爾還露出些鄙夷和不屑。
王日神見此,臉上雖然依舊掛著笑容,心底卻難免對這青樓樓主有些失望。
徐半卷這神棍雖然修為低微,衣衫襤褸、長相猥瑣、邋裡邋遢、還是個瞎子,但來曆神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識淵博。
在卜卦上更是造詣極深,算無遺策,不能將之看作尋常修士。
如果這青樓隻是個普通宗門,青樓樓主隻是個普通天才,對徐半卷如此態度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年少輕狂,目中無人也是正常。
可既然做了青樓樓主,身上肩負著宗門興衰榮辱,還如此糟踐人,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不足為梟雄。
不過一杯茶一個座位而已,給他喝了又如何?
一捧一踩無端得罪人不說,還叫人小瞧了氣度
念及至此,王日神隱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如此莽撞上門,跟隨這種有眼無珠氣量狹小的人,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給坑死了。
反倒是徐半卷不以為然。
見陳知安不搭理他便不再開口,雙手籠袖蹲在一旁聆聽陳知安和王日神兩人寒暄。
不多時溫不言便煮上一壺清茶,又擺上茶杯和椅子。
都隻有兩人份,果真沒有給徐半卷準備。
陳知安招呼著王日神落座,又親手給他斟茶,難掩得意笑道“王道長,這是姬氏那株悟道茶樹摘下的茶葉,妙用無窮,可助人悟道。
便是本樓主也不多,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喝的,今兒要不是王道長親臨,我都不得拿出來,請!”
說著他自己端起一杯,煽動熱氣蒸騰的茶霧,茶香四溢開來,向一旁的徐半卷飄去。
“讓陳樓主破費了!”
王日神笑著應承一聲,心下更加失望起來。
什麼悟道茶樹,真正的悟道茶早就死了。
當年太虛大帝砍伐悟道茶樹打造帝棺,背棺鎮守人族長城,最後殺入異族禁區,再也沒有出來,帝棺也就此埋葬。
後世所謂的悟道茶樹,都他娘是假的。
他青雲門也有一株,對化虛境以下修為的人還有些作用,對化虛境之上的修士來說,單純就隻能當做茶飲而已。
沒想到青樓樓主名聲在外,竟將這種垃圾也當做至寶。
果真驟然富貴,德不匹位,一無是處。
王日神心中起了告辭離去的念頭。
寧可被林青禾那娘們兒坑死也不願加入青樓了。
這種人他王日神哪怕不會卜卦,都能算出來活不了幾天,有早夭之相。
看了徐半卷一眼。
卻見那廝正一臉陶醉地吸著茶霧,好似白白掙了便宜,不堪入目。
王日神覺得猥瑣的同時,又覺這廝可憐。
以他對徐半卷的了解,不說日進鬥金也比絕大多數通玄小宗師富裕了,卻為了這麼一杯茶如此作賤自己。
自然不是因為想喝茶。
隻是獻媚於這位驟然富貴的青樓樓主罷了。
身為修士,不說傲骨錚錚,至少得有尊嚴,何至於此?
念及至此,王日神再也忍不住,將茶杯往茶台一擱,想要起身拉著徐半卷離開。
話未出口,忽聞陳知安淡淡道“不知王道長對當下局麵如何看待?”
王日神剛挪起半邊的臀又緩緩坐下,平靜道“老道才疏學淺,見識淺薄,隻顧埋頭看著自己一畝三分地,哪有什麼看法。
倒是老道的至交好友徐半卷,儘知天下事,可判人命途,雖隻是虛神境修為,卻被同道尊為半仙,算無遺策,樓主與其問老道,不如問一問他。”
“哦?沒想到徐道長還有這種見識?”
陳知安好似十分驚訝,笑問道“不知徐道長有何高見?”
“樓主大人這是在考老朽呢。”
徐半卷看了陳知安一眼,咧著滿口爛牙笑道“以老朽之見,大荒天下怕是要完了,先有諸聖圍殺大魔神陳阿蠻和墮仙安嵐、後有帝墓吃掉聖佛周見佛、聖皇夏商、不死聖人歐陽。
如今隻剩下半殘的道門清雲子、魔僧浮屠、劍仙葉擎天。
根本不足以和另外三座天下的聖人爭鋒。
當前仙武天下、須彌天下、神魔天下、三座天下虎視眈眈,狩獵戰場開啟那日,大荒天下聖人恐怕會遭受圍攻,最先出局。
聖人之下更是慘淡。
滿打滿算,準聖境如今隻剩下葉傾天和張天陵兩人而已。
葉傾天劍道造詣頗高,直追葉擎天,又領悟了劍聖朱輕候的開天劍意,但獨木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