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陳知安話音剛落。
場下忽然有刀光掠過。
正聲嘶力竭嗬斥陳知安的蕭茵茵瞬間熄聲,頭顱衝天而起,血濺當場。
隻見一個青絲高束的戎裝女子手握直刀站在血泊中。
女子容色清麗,氣度高雅、隻看麵容顯得有些柔弱,但那筆直挺拔的身姿套上那襲戎裝,卻為她平添了許多肅殺之氣,再加上那緩緩滴血的直刀,儘顯風華。
目光掃過看台,她輕聲道“家裡瘋子沒鎖住,還望諸位同道海涵。”
不等眾人回應,那女子又朝陳知安微微躬身“陳留王閣下,先祖之前向大魔神和墮仙兩位前輩出手,皆因帝路爭鋒,先祖失敗身隕怪不得他人,也算死得其所。
蕭氏身為帝族,饗食人間,絕無背叛人族之心,還望陳留王明察”
“這女刀客是蕭無憂,三帝子之一的無憂神女!”
人群中有人驚訝道“沒想到蕭氏倒也出了個人才,居然有此決斷,直接一刀砍了蕭茵茵,如此倒也免了一場滅族之禍。
隻是那蕭茵茵雖然愚蠢如豬,卻是蕭家家主蕭庭的獨女。
蕭庭雖然剛入聖墟,但氣運不弱,在夕陽穀得了一株神藥,成為傳說中的無敵霸體,已經半隻腳踏入聖境,同境之中罕逢敵手。
可以說是蕭氏定海神針也不為過。
傳聞他對蕭茵茵寵愛有加,有求必應。
沒想到蕭無憂毫不猶豫就把他的獨女砍了頭。
雖然事出有因,但以蕭庭的度量,蕭無憂怕是要坐蠟了!”
“此言差矣。”
人群中,天機閣一位弟子拂扇笑道“蕭庭雖強,可和陳留王身後的存在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有陳留王在一日,他就一日不敢讓蕭無憂坐蠟,甚至為了以示尊重,他還要給予她生殺大權,以虛神境修為擔任戒律長老。”
“此言何解?”
有人賤兮兮笑道“莫非謠言是真的,神女蕭無憂和陳留王私底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不是陳留王,而是那位背刀客!”
天機閣弟子持扇輕搖,故作神秘道“你們可知先前在篝火旁為青樓搖旗呐喊的背刀男子是誰?”
人群中有青雲門弟子一本正經遙遙抱拳“難道他並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仗義執言舌戰群雄的普通俠客,而是另有驚天來頭?”
天機閣弟子嘴角微抽。
楊鳳仙這廝不愧是王日神一手提拔的外事郎,舔功了得,好不要臉。
“那背刀客,正是那位‘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的刀魁後裔,屠夫苟尤權,狗哥!”
“狗哥?”
楊鳳仙肅然起敬,又握拳遙遙拜道“原來是大唐先鋒將軍、刀魁後裔,義薄雲天、仗義疏財的狗哥,難怪我一見他便覺有煌煌正氣撲麵而來。
隻是狗哥又怎麼和蕭無憂扯上了關係?”
“因為蕭無憂對苟尤權有救命之恩,苟尤權和薛衣人初入聖墟便被困夕陽穀,恰逢蕭無憂遊曆至此,才被搭救。”
“有屠夫這層關係在,陳留王才給了蕭氏十顆人頭份額,相當於還了蕭氏兩條人命,不然你以為陳留王真就是菩薩心腸,見不得女子哭?”
說到這裡。
天機閣弟子折扇輕搖,賤兮兮笑道“不過狗哥見不得女子哭倒不假,舔狗之名最初就是從他那裡流傳出來的,比起‘屠夫’‘刀魔’都要響亮嘞!”
“劉兄此言,隻能說英雄所見略同了!”
楊鳳仙眨了眨眼,正準備嬉笑一番,忽然發現肩膀上有一隻手掌搭來,緊接著一道粗狂聲音響起“兩位兄台說得挺開心,聊啥呢?”
“呃”
天機閣弟子姓劉,喚劉半冊,徐半卷收他做弟子的時候就說他隻能修行半冊洛書,再多一個字都要暴斃。
後來他便叫劉半冊了,修為勉強躋身虛神境。
和徐半卷一脈相承的麵目醜陋。
不過他臉上修為不夠,遠不如徐半卷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此時見著正主兒忽然現身,頓時有些尷尬。
倒是楊鳳仙深得王日神真傳,麵色一肅,一本正經拱手道“見過狗哥,劉兄在為陳留王大人卜卦吉凶,大吉之象。”
狗哥攬住他們倆的頭,笑吟吟道“那是我聽茬了,我還以為你們在說我呢,有些話自家兄弟私底下開玩笑無所謂,可不興在外頭瞎說,我苟尤權倒是無所謂,傳出去對人家蕭神女名聲不好。”
“明白,明白!”
楊鳳仙和劉半冊對視一眼,立刻心領神會。
這廝真是狗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蕭神女如此風華人物,隻能屬於天下,怎能讓你專美於前
蕭無憂目光落在人群中,向狗哥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