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陳知安?”
“你是陳知安?”
小魔王眼底本已經熄滅的魔火倏然變得明亮起來,本已收回的洞天重新鋪開,那尊被大道鎖鏈困住的魔影更是無聲咆哮起來!
他本想南下斷河斬殺那所謂的虛神第一人,沒想到陳知安早就已經來到自己麵前。
而且挨了自己一刀居然沒死。
既然如此,就隻好再讓他死一次了!
“果然是他!”
藏在遠處的玄心和尚看著那清秀麵容,目光落在劍匣上,眼底閃過一絲慶幸。
當初他被陳知安一劍斬去寄身,心底已經有了陰影,哪怕躋身通玄,也沒有與之捉對廝殺的勇氣。
先前‘王琉’從天而降一劍破百餘甲,他就怕萬一是陳知安。
為了那個萬一,他遠遁三百丈之遠。
此時陳知安身份泄露,他又退了百丈。
“知安走。”
如一灘爛泥的葉旌艱難抬起頭,看著那個手撐劍匣的身影,眼底充滿了絕望。
之前他哪怕被小魔王踩碎脊梁,心中依舊還抱有一絲幻想。
至少陳知安還沒死。
隻要陳知安沒死,大荒就還有一線機會。
可現在,陳知安來了。
小魔王以無敵姿態躋身通玄,這座戰場恐怕再也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我帶你們一起走。”
陳知安手掌撫過劍匣,一道機括聲響起,趕蟬、不怒、驚風、四柄本命劍在他身旁遊弋,響起雀躍劍鳴。
“走?”
小魔王目光落在陳知安那四柄本命劍身上,鎮魔刀緩緩舉起,聲音平靜道“雖然本座不知道你為何能死而複生,但既然來了,就都彆走了!”
陳知安沒有說話。
他以王琉的身份行走戰場。
是為了暗中尋找大荒天下的修士,然後帶他們前往斷河。
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因為這座戰場最強的三人都已經齊聚東野大澤,隻要殺了他們,這座戰場將再也沒有人能夠對大荒天下產生威脅。
“殺了他們。”
小魔王手掌落下,向狩神軍下達了屠戮的命令。
此時還活著的狩神軍不足四百之數,光以數量來說,甚至還沒有活著的大荒修士多,可他們身後還跟隨著兩千多神魔天下修士。
當他們同時出手,恐怕本就強弩之末的大荒修士瞬間就會被撕成碎片!
他們已經發起了衝鋒。
與此同時。
天空忽然下起了蕭瑟風雨,伴隨著蟬鳴。
陳知安的身影好似瞬移般站在了那群大荒修士身前。
以他為圓心。
方圓十丈大雨磅礴而下。
那磅礴大雨落在沼澤中,好似圈禁了一條涇渭分明的死亡線。
陳知安手握著一柄黝黑的劍,劍身鐫刻‘拂燭’兩個古篆小字,劍刃上有慘白色火焰在燃燒,如同一道燭火。
他持劍而立,目光掠過那四百騎士,落在他們身後躍躍欲試的神魔天下身上,平靜道“越過此線者,死!”
此言一出,人群倏然一靜。
有人神色複雜道“陳知安也躋身通玄了,而且他又多了一柄本命劍,拂燭!”
虛神到通玄,一境之隔猶如天塹。
許多修士究其一生都無法越過關隘立道種。
可無論是小魔王還是陳知安,在躋身通玄時都極其隨意,好似他們想要入,然後就給他入了。
隨著陳知安躋身通玄,灰茫茫的天空忽然變得壓抑起來,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開天幕落下。
陳知安抬頭看著天穹,眉頭微皺。
“天降異象!”
有人顫聲道“莫非他也有帝境之資,將要得天道認可,帝尊賜福?”
就連小魔王都忍不住抬起頭,殺意近乎化作實質。
他不允許有人和他一樣。
然而就在天幕外那東西即將破開雲層時,陳知安意識海深處那枚世界種子忽然大放光明,陳知安感覺自己意識再次歸於死寂,彷佛與天地隔絕開來。
壓抑氣息倏然潰散,天空重新歸於平靜。
好似從沒出現過。
這一切看似很久,實際隻須臾之間而已。
“異象消散了,陳知安不及小魔王,殺啊!”
本來已經停下腳步的人群又重新變得躁動起來,神魔天下、仙武天下、甚至須彌天下都有人加入戰場,要追隨帝境之資的小魔王斬殺陳知安。
近萬人向茫茫大澤殺來。
一個衝在最前麵的騎士持槍闖入那條線,長槍剛舉起,忽然手掌齊臂而斷,緊接著嘩啦啦碎成一地,被落下的磅礴劍雨斬成碎片!
一個、兩個,三個
陳知安方圓十丈瞬間成了無間地獄,所有踏入那條線之內的修士都變成了碎肉跌入沼澤。
“禁區,這是他的禁區。”
陳知安對死在眼前的修士視而不見。
持劍而立,目光掠過人群看向小魔王“我手中這柄劍叫拂燭,人死如燈滅,所以叫做拂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