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從天瀑山前往北原。
要經過一片內海。
此時,千衛軍統領屠山嶽騎著異獸食火牛追隨在王鐵刀身旁,目光落在內海旁的一座輦駕上,眉宇間有些疑惑。
這座輦駕,是昨日加入進隊伍中的。
輦駕極簡,以玄鐵鑄造,一塊黑布將其包裹的嚴嚴實實,好似能隔絕一切落在輦駕上的光芒和視線。
甚至連神識都無法透過去。
輦駕前,有四頭虛神境蛟龍拉車,駕車的是一個約莫十五的少年道士。
如果屠山嶽沒有認錯的話,那四頭蛟龍,應該是萬妖殿龍族之屬,號稱四小龍的聖子,四小龍分開時不入前十之列,但若它們擺出盤龍大陣,前十之中或許隻有小魔王和屠蘇能夠等閒視之。
可現在。
它們竟被人當做拉車的畜生,而且顯得極為順從,甚至屠山嶽從它們眼中看到了極為濃鬱的恐懼和討好,彷佛那輦駕中坐著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
“狗兄,那輦駕中到底是誰?”
見輦駕又重新啟程,屠山嶽後退半步,向正用魔刀雕花的老狗低聲問道。
“王琉啊,還能是誰?”
老狗瞥了屠山嶽一眼,幽幽道“那混蛋仗著和神子的關係,非要摻和進來搶功。
也不知道神子在想什麼,居然和他結為異姓兄弟,還讓他做清涼山統領。
呸,真為老王感到不值。”
“那輦駕裡的,竟是王統領?”
屠山嶽神色微訝,身為屠蘇的奴仆,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和王琉結拜的事,而且還知道他們以赤帝為祭主許下大道誓言。
王琉絕無背叛可能。
此時聽老狗道出王琉的身份,他頓時捋清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之前他還對屠蘇的命令不解。
心底更隱隱擔憂此行會被清涼山這群草寇給賣了。
既然王琉也在,想必一切都在主子掌握之中,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了!
陳知安半倚輦駕內。
在他身旁不遠處。
白衣如雪的澹台明月手裡捧著一卷道藏正認真看著。
此時距離東野大澤一戰已經過去了半月之久。
陳知安臉色卻依舊有些蒼白。
神魔天下修士最後那場集體自爆聚集了恐怖能量,差點將他炸成飛灰。
不過生死之間。
也的確最能激發潛能。
蘑菇雲升起的同時,陳知安也終於成功將第五道本命劍意融入劍意天地中。
在那一瞬間,他窺見了蘑菇雲中的縫隙。
於是有了近乎開天的一劍。
隻是那一劍雖強。
卻也將他滿湖元氣抽離殆儘,到了油儘燈枯的境地。
從昏厥中醒來後,他請澹台明月去了一趟斷河,又讓薑王孫去了一趟天瀑山,於是有了今日這場同時針對玄心和屠蘇的北征。
玄心藏身北原,手底下聚集了兩千修士,而且每日都在擴張之中,越往後折在他啊手裡的大荒修士就越多。
最主要的是陳知安感受到這座戰場對他的惡意越來越大,已經到了喝水都塞牙的地步,讓他不得不快刀斬亂麻,免得夜長夢多真就被坑死在這戰場內了。
“咳咳”
四條蛟龍拖拽輦駕踏空而行,忽然龍三腳下一個踉蹌,竟直勾勾朝內海墜去,輦駕瞬間變得顛簸起來。
雖隻瞬間便重新變得平穩,陳知安胸腹間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卻又被撕裂,嘴角處更有猩紅鮮血溢出,身上的氣息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
澹台明月放下手中那卷道藏,指縫間熟稔泛起潔白元氣渡入陳知安氣海,看著咳嗽不止的陳知安眉頭微皺“今日已經是第三次了。”
“咳咳,習慣就好。”
陳知安臉色慘白,臉上卻掛滿著嘲諷笑容“賊老天不講武德,儘搞些下三濫手段,大概是急了!”
“到底是因為什麼?”
澹台明月向來平靜從容的眸子裡閃過疑惑,不解道“哪怕是古之大帝也是在突破時才會有天譴降臨,可你”
“嗬嗬,誰知道呢,或許是祂妒忌我長得帥?”
陳知安取出一枚小聖丹吞入腹中,開始盤膝打坐。
說實話,不止澹台明月好奇,就連他本身都是懵逼的,賊老天窮追不舍逮著他坑,已經到了不要臉皮的地步。
最初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是大荒修士,賊老天要以大荒為祭重開逐鹿天下,所以才對他格外照顧。
可漸漸他發現壓根不是那麼回事兒。
因為無論是葉旌還是蕭無憂都並沒有受到格外的針對,那兩人身上的傷分明比他重,現在都已經下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