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紈絝許多年,悟道成劍聖陳知安!
“白安貧,你要叛宗?”
隨著白樂道臉色冰冷吐出這句話,白安貧本就愁苦的臉色變得愈發愁苦了幾分,想要開口辯解,可看到白樂道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意時,他即將吐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隻是用祈求的眼神看著陳知安。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何等驕傲自負的人。
當初在聖墟時就能和元歸結為道友,睥睨天下,自視甚高,待諸天妖孽如等閒。
在他眼裡,恐怕自己站出來是為了給陳知安求情
範遙雙手籠袖平靜看著這一幕,心底對這位諸天最年輕的大宗師有些失望,或許在彆人看來白樂道此時的殺意隻是針對陳知安。
可範遙年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來白樂道真正想殺的人,恐怕是一母同胞的兄長
昆侖仙山天下行走之位懸而未決。
看來白樂道的位置並不算穩妥,是白仙歌的意思?
隻是這個白安貧
他真的有成為一宗執掌的資格麼?
範遙目光落在白安貧身上,任他見微知著,心思如海,也看不到白安貧身上有那種可為一宗執掌、氣吞山河的底蘊
莫非他真有可能仙魔同種,後來居上
想到這裡,他不由看了陳知安一眼,這位殺伐果斷的大荒陳留王,因為白安貧的祈求而熄了劍意,會不會也是因為如此
念及至此。
範遙忽然向前走出一步,站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慈眉善目笑道“兩位可否給老道一個薄麵,今日不宜動刀兵”
身為東道主,範遙自然不會讓陳知安和白樂道真的廝殺一場。
無論是陳知安殺了白樂道,還是白樂道殺了陳知安,對他逍遙宗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
先前替陳知安打臉,也算是給足了麵子,哪能真讓他們在自己立宗大典上打起來。
“範聖,逍遙宗畢竟是在我仙武天下,而不是在大荒!”
白樂道看著範遙,一字字道。
在他看來,無論是白安貧還是範遙,都是在阻止他殺陳知安,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真正想殺的人是自家兄長,或者說下意識想要抹去這種念頭。
可此時看著範遙也站在陳知安麵前。
他是真的怒了。
“白小友,你是在教本聖做事?”
範遙臉上笑容不減,依舊慈眉善目,可吐出的話和那雙蒼老而平靜的眸子,卻讓白樂道上頭的腦袋瞬間變得清醒下來。
恍然想起這個慈眉善目的老道士,並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宗門長老,而是一尊曾經屠過聖的聖人,彆說他還不是昆侖山天下行走,哪怕他已經是了,在一尊聖人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事已至此。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
隻好渾身僵硬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個孤立無援的小醜。
“樂道,走吧!”
白安貧輕歎一聲,朝陳知安和範遙長揖行禮,緩緩道“範聖,陳留王,安貧身體抱恙,恐不能繼續觀禮了!”
陳知安喟然輕歎,側過身去沒有受他這一禮。
“白兄,如果昆侖山待得不開心,我大荒隨時掃榻以待,當初知安說的話依舊算數,隻是僅你一人而已了!”
“哼!”
白樂道冷哼一聲,臉色鐵青看了白安貧一眼,率領著昆侖仙山的弟子離去。
“多謝陳留王厚愛,隻是安貧”
白安貧輕歎一聲,也跟著昆侖仙山宗門弟子走了。
昆侖仙山弟子離去後。
建宗大典繼續進行,範遙親自主持開宗儀式。
而陳知安也並未坐先前白樂道坐的地方,而是去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端起上好的仙茶,悠然自得地飲了起來。
滿座賓客繼續交頭接耳,或飲茶或看著殿外逍遙宗修士按部就班表演。
諸如仙門驚鴻舞、化虛境修士的擂台賽之類,總歸就是展露一下底蘊和實力,沒甚看頭
最後範遙更是親自搬運了一方巨石,請陳知安為宗門劍碑落筆。
——逍遙劍宗!
當陳知安扭扭曲曲的幾個字落下,逍遙宗下宗也就算立下了。
陳知安當然本來是不願意落筆的,畢竟他的字實在算不上好看,奈何範遙給的潤筆費太多,足足三千枚元石,陳知安隻好勉為其難地收下。
經過白樂道這場鬨劇,諸天宗門的觀禮代表也明白了如今的陳知安依舊不可招惹,而逍遙宗和陳知安果然關係不淺,範遙這個老好人甚至為了陳知安得罪昆侖仙山!
一時間眾人對陳知安的態度愈發熱切了幾分。
不過首位上那兩人依舊沒有半點變化,隻是沉默觀禮,仿佛對這一切都不在乎,典禮結束後他們向範遙微微抱拳後便起身離去。
離開前,那個黑袍遮麵散發著淡淡魔氣的女子轉頭看了陳知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