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成劍聖陳知安柳七!
“真他娘的難啊!”
周天星鬥祭大陣內,陳知安躲在暗處,偷摸看著彆座天下那些修士。
臉上一片平靜,心裡卻隱隱有些後怕。
先前將兩尊聖人拽入小天地,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雖然以外力躋身聖境,也曾將摩訶三千分身之一鎮殺,可他真實的修為隻有洞天境而已,拽兩尊聖人入天地,無異於一場孤注一擲的豪賭!
要麼殺死他們,要麼被他們殺死。
幸好這小天地一如既往的靠譜,兩尊聖人進入天地後,道則被削弱到極點,隻剩下純粹的元氣肉身之力,而陳知安卻仿佛成了執掌道則的無上存在,言出法隨!
此消彼長之下,陳知安無限拉近了與兩人之間的差距,以六把本命將之斬殺!
不過兩人終究是踏入聖境的存在。
臨死前的極境升華,也讓陳知安受了重傷,甚至連小天地都差點打散。
先前他站在葉傾天身前,看似強勢霸道,抬手可殺聖人,實則已然到了油儘燈枯的境地,屠馱要是勇敢一點,不管不顧一槍刺下,還真有可能殺死陳知安
見柳七已經將信封送出去大半,通道外的修行者散去不少,沒有出現最壞的後果,陳知安也不再關注,登上輦駕回白帝城養傷。
這次戰爭。
陳知安從來就沒有想過真的要打。
也從沒想過真能將諸天宗門堵在大荒之外!
他所有的強勢和決絕,其實隻是為了能夠和他們有談判的資格,讓他們在未來殺人的時候,想一想會出現的後果,為大荒百姓餘出那麼一點生機而已。
說到底修行者和普通人之間,本就是兩個天下的人。
大爭之世,諸天下修行者湧入大荒,要占據山頭建立下宗,要搶占天才弟子,等待天變,以大荒如今的底蘊和實力,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格。
哪怕帝境存在不出山,隻諸天聖人也不是大荒能夠抵抗的。
這次之所以能夠打退他們,一來是須彌天下和神魔天下昊天宗開戰,二來是陳知安手裡有人質,又斬了兩尊聖人,他們不願魚死網破激怒這個瘋子!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入主大荒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以後如何,就看陳知安能讓他們害怕多久了。
“他們或許小賺,不過我也不虧”
躺在每座青樓都會有的那把搖椅上,陳知安仔細地觀摩著剛搶到手的聖兵,看似神情極為認真,實則意識早已進入識海,正仔細感悟那小天地的變化。
半個月前玄奘在須彌山坐上十二品金蓮,金蓮中積累的龐大願力化作一輪苦海,玄奘也借此悄無聲息躋身了返真境!
彼時陳知安還覺得有些惆悵。
畢竟以死人經褪下分身這些年,幾乎算是放養的狀態,可即便如此分身都已經踏入返真境了,本體吃了這麼多資源卻還在洞天境打熬,不知多少年才能再往前一步,實在是廢物的緊。
誰曾想先前兩尊聖人隕落,道則歸於天地那一瞬,氣海內的世界種子竟好似活了過來般,瘋狂運轉起來,截胡了本該歸還天地的大部分道則。
而小天地也猛地擴張到了三十丈,在混沌中開辟出了一片荒漠。
武道殘卷更是自主運轉,氣血翻滾,如滔滔大河遊走肉身,足足十二個周天後,他體內仿佛又點亮十二顆星辰,修為跟著水漲船高,勢如破竹躋身了返真境。
他如今徹底解封戰體,足足有十二丈之高,血液更是變成了純粹金色,肉身如黃金澆築,氣血直衝鬥牛,大日橫空,比起小魔王的無敵霸體和姬無敵的琉璃神體都要強悍許多。
如果不是被兩尊聖人臨死時極境升華重傷,周天星鬥祭又後繼無力,先前他還真有留下那屠馱的想法畢竟打劫這種事情,似乎比起開青樓這種事情還要暴利
將氣血壓住,陳知安的神識又落在那如雜草插在荒漠的劍意上。
手指輕叩,一把名叫‘十八州’的黝黑燒火棍落入手中,他持棍一揮眼底喜悅漸漸變成了無奈!
先前截取的道則並沒有讓這些劍意生出絲毫變化,依舊屹立風雨中,枯黃如死草,那潑天富貴沒有得到半點。
如今武道殘卷和死人經都已經躋身了返真境,劍經卻兀自巋然不動,依舊處於洞天境初期。
說起來這些年陳知安在劍道上花的心思最多。
無論行走江湖還是在聖墟狩獵都以劍示人,劍下不知斬了多少顆頭顱。
背負劍匣行走天下,九劍仙陳知安的名頭也聲名鵲起,曾見過他出劍的人,誰不稱他一聲劍道天才,甚至被譽為距離那劍道獨處一座江湖陳知命最近的那個人。
可誰敢相信。
就這麼一個劍道天驕,居然在劍道上沒半點悟性
隨手將那‘十八州’插入荒漠中,陳知安幽幽感歎道“天下劍道十鬥,陳知命獨占十二鬥,我倒欠他兩鬥,或許係統那奸商當初不是胡說,也不知道那死要錢的家夥,現在劍磨的怎麼樣了”
“陳知命,你不要太過分!”
逐鹿天下,央水河畔。
回歸聖地排行第一的接引使夏仲夫看著坐在河畔磨劍的布衣青年,憤怒道“你該知道,你在央水堵門磨劍兩年還能活著,隻是因為少帝要親自斬你,將你當做磨劍石,而不是我回歸殺不得你。
你平素殺些廢物便算了,純當我回歸弟子試煉。
可今日老夫親自接引弟子入回歸,你還想殺人,真當老夫不敢殺你?”
陳知命抬頭看了他一眼。
目光在其空空如也的身上掃過,似乎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