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公公越過眾人行到國主身旁,躬身彎腰,雙手高舉“請主上過目。”
國主接過簿子,翻開,第一頁便是繼國主夫人申凝雲侍寢的記錄。
殿中此時落針可聞。
大皇子呼吸稍顯急促,臉上卻有了得意之色。
那簿子上記載的字句他都能背出來了,這下看他們如何狡辯!
國主一目十行看完,抬起頭來之時,臉上有了塵埃落定之色。
他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停留在了大皇子臉上。
大皇子眼裡生光,滿臉期待。
下一刻,國主霍然起身,狠狠將那記錄簿子甩到了他臉上!
“蠢貨!你自己看吧!”
大皇子被簿子兜頭打了一下,麵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他本能地接下簿子,此時雙手微微顫抖,垂頭去看第一頁的文字。
“南定二十年五月十七,繼國主夫人申凝雲侍寢,戌時中入殿,主上——”
前麵的文字與他記憶中的分毫不差,可看到最後卻多了幾個字
“敬事房取喜帕,落紅可見——”
落紅可見
大皇子猛地抬起頭來,圓瞪的眼睛裡迸射出強烈的難以置信之色。
“假的!父皇!這是假的!”
大皇子猛地翻起了手上的簿子,明明和那日敬事房太監偷出來給他的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多了幾個字!
管公公聞言急忙躬身說道“主上,此乃奴才與敬事房主管一同入庫取出,奴才親見,不應有誤。”
國主聽聞此言,看向大皇子的目光越發寫滿了失望。
老大還看不出來嗎?
他自以為思慮周全,又拿出了人證物證,豈知自己早己步入了他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他的所見所聞不過是彆人想讓他看到聽到的罷了。
何其失態啊,獵手從一開始就是徹頭徹尾的獵物,當真是蠢而不自知!
那真正的獵手是誰呢?老二?還是老三?
“父皇!這這不對!秋嬤嬤,你來說!你當年是如何親見他們二人摟抱在一處的!”
秋嬤嬤被大皇子踹了兩腳,沉默良久的她戰戰兢兢抬起頭來。
大皇子一臉急切地看著她,秋嬤嬤張了張嘴,當即對著國主惶恐高呼
“主上!主上您救救奴婢吧!”
“奴婢是被大殿下逼的!大殿下抓住了奴婢的家人,以他們的性命相要挾,要奴婢出麵誣陷繼夫人與二殿下啊!”
“奴婢當年確實親見過繼夫人與二殿下見麵,不過彼時奴仆皆在,奴婢侍奉著夫人也坐在一旁啊!”
“主上您該是了解夫人的,夫人那般驕傲的一個人,也絕不會容許繼夫人與二殿下無媒苟合,壞了申家的門楣與規矩啊!”
秋嬤嬤突然“反水”,這一幕當真出人意料。
孟穀雪聽得微微張大了嘴巴,這時候突然想起了百裡承佑囑咐董公公說的話
“若皇妃聽到風聲,切勿憂心,殿下能應付得來。”
原來,百裡承佑是等在這裡!
難道,這一切從一開始都是百裡承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