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放風的時間,身穿統一囚服的陸雅知雙手帶著鏈子跟在大家後麵,朝著院子走去。
院子的圍牆非常非常的高,高到遠眺都看不任何東西,連高山都沒有,隻能抬頭看看天上的藍天白雲。
幾隻小鳥站在鐵絲欄上嘰嘰喳喳,很快朝著外麵飛去。
她望著那個方向看了很久很久,眼裡全是渴望和羨慕,小鳥飛走的方向,是a市的方向。
幾個放哨的獄警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看著在院子中走動的犯人,其中一個人目光在陸雅知的身上停留了兩秒。
儘管到了這裡,穿著囚服素麵朝天,陸雅知也是美麗優雅的。
她的脖子修長,皮膚白皙緊致,微風輕輕吹過,可以感受到那寬大囚服下玲瓏有致的身段,那一雙青蔥白嫩的手指,可以看的出是個養尊處優的人物。
“那個0247號怎麼回事啊?看麵相也不像是十惡不赦的人啊,怎麼就死刑了?”
另一個獄警扭頭朝著人群中掃了一眼,“哦,你說她啊,可惜了,識人不清的代價可太大了,律法無情......”
兩人的議論聲並不小,陸雅知也聽得清。
三年前,在左尚黨的要求下,她慢慢的接手了家裡的家務,開始學著買菜做飯,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一輩子被左尚黨捧在手心裡嬌養著的女人,人到中年的突然過上了苦日子。
吃、喝、穿、住、用,一下子由天堂跌到地獄。
左尚黨在日常開銷上摳摳搜搜的就算了,還讓她乾活。
如果隻是吃穿差點,她還可以克服,但他讓自己做家務,她一輩子沒有受過那個苦,起煤爐子的時候,煙熏得她眼睛都要睜不開,一頓飯從買菜到做出來,要連續乾兩三個小時,一天她要煮三頓,她還要洗衣服乾家務,就像是一整天都沒個歇似的,她受不了了。
她知道尚黨是愛自己的,但她真的過不了那個苦日子,而且左尚黨一天到晚都忙著賺那三瓜兩棗,回來就知道吃飯睡覺,已經好久沒有哄過她開心了。
她的苦悶沒有地方發泄,所以在澡堂門口被黃光明糾纏,聽著對方那誇耀讚美的話,她的心裡是小鹿亂撞的。
黃光明長的不錯,出手大方,說話好聽,願意捧著她,和曾經意氣風發的左尚黨一模一樣。
她是愛左尚黨的,愛那個護她無憂讓她錦衣玉食的左尚黨,但現在他已經變了,他配不上自己的愛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有一次爭吵後,陸雅知毫不猶豫的跟著黃光明南下了。
黃光明是一個很有本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帶著自己去了很多地方,給她買了不少東西,還要帶她賺大錢。
讓陸雅知又重新幸福了起來,她跟著黃光明拋頭露麵,聽著彆人恭敬的喊自己大嫂,她不再是之前跟著左尚黨那個躲躲藏藏的小三了,她光明正大。
她跟著黃光明出入歌舞廳,穿著漂亮的裙子,吃著很貴的餐廳,黃光明還幫她辦理了手續,帶她出國玩,帶她賺錢。
賺錢太容易了,一次好幾百,她幻想著回到a市,趾高氣揚的將一大包的錢砸在左尚黨臉上,然後義正言辭的告訴他,“看到沒有,賺錢多容易啊,你賺不到錢,那隻是因為你沒本事,不是我拖累了你!”
她還是在意左尚黨的,但那個男人說她不會過日子,說她除了哭這不行那不行,陸雅知非常在意,她羨慕了侯麗一輩子,還要被一直拿來跟她比較。
可好景不長,一次過海關的時候,她被攔下了。
“喂喂,你,過來一下。”
陸雅知老老實實的走過,她的雙眼靈動有光,渾身輕鬆,她已經進出好幾次了,見過彆人被叫住,知道就是檢查一下箱子。
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簡單的詢問她是哪裡人,乾什麼去了。
陸雅知都輕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