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蘇安的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看向病床上的左祖迎。
左祖迎捂了捂腦袋,抬眸掃了一下四周,“醫院?”
蘇安點點頭,“我是在文化巷最裡麵那條路撿到你的,怎麼回事啊?弄的這麼狼狽?”
左祖迎鬆了口氣,“哎,彆說了,昨晚差點把小命交代出去了。”
兩人也是熟人了,左祖迎也不瞞著蘇安,把自己家裡的破事大概說了一遍。
“上次被那老王八暴露之後,我就被那小王八纏上了,上次的被堵事還沒幾天呢,我以為那邊最少也要安分一段時間,沒想到昨晚的鋪子就著火了。”
左祖迎現在回想起來都一身的冷汗,昨晚要不是自己當機立斷,見情況不妙什麼也顧不上,馬上扯著趙剛往外衝,說不定他和趙剛就被鎖在鋪子裡麵了。
蘇安想起對方那滿是家電的鋪子,安慰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人沒事就好了。”
左祖迎扭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陰狠道,“店裡麵的貨物倒是清的差不多了,但人家可不是衝著貨物來的,是衝著要我命來的。”
“要不是剛子。”
“咦,剛子呢?”
“你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趙剛?就是上次你去我店內搬貨接待你的那漢子?”
蘇安搖搖頭,“沒見著,就撿到你一個人。”
“如果對方是衝著你來的,他應該沒啥事,不用太擔心,再說這a市治安還是挺好的,這可不是南邊,人家就算要乾啥也不敢太過分,最多就是暗地裡偷偷的。”
紀清清拉著一張臉,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那老不死的還真命硬,就這麼禍害她,還不如被自己撞死了。
紀清清一臉難看的提著飯盒上樓,想到那病床上的林招娣一肚子氣,一抬頭正好看到蘇安下樓。
她腦子一轉,馬上就攔到了蘇安的麵前,彆以為她不知道,上次嬌嬌的酒席能鬨那麼大的笑話,就跟蘇安有關。
她娘家哥哥都跟她說過了,要不是蘇安在他們麵前說那些個有的沒的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那樣乾。
“蘇安,見著長輩也不打招呼,王小翠就是這麼教你的?”
蘇安抬眸看了一眼對方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哦,黑心後媽好,嘖嘖嘖,你這是偷人被抓住了嗎?咋被打成這個樣子?”
蘇安語氣充滿嘲諷。
語落,也不等對方回應,越過對方就往前走。
林招娣被抬到醫院來的時候,鬨得不少人都跑來看熱鬨了,蘇建軍在醫院大廳展現自己的雄風胖揍紀清清,同在一家醫院,醫生護士都在議論,蘇安想不知道都不行。
紀清清渾身一僵,一口氣悶在心裡出不來進不去,氣得她牙齒磨的嘎吱響。
要不是蘇安和蘇平兩兄妹離家出走了,林招娣怎麼輪都輪不上自己伺候。
蘇平和蘇安是林招娣嫡親的孫子孫女,憑什麼她們兩兄妹可以自由自在瀟灑快活,自己卻要伺候那老不死的。
想到這裡,紀清清飯也不送了,轉身就跟在了蘇安身後。
蘇安朝後瞄了一眼,哼,跟屁蟲,吃屁吧。
......
中午,紀清清做了兩個好菜,還準備了酒,等蘇建軍下班回來後,馬上上前又是倒水又是遞毛巾,賢惠的不行。
蘇建軍想到昨天自己家裡被周邊鄰居指指點點看笑話,溫柔小意受了,臉卻還是繃著。
“建軍,辛苦了,來來來,快坐下,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豬頭肉。”
“建軍,你還在生氣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見蘇建軍麵無表情,紀清清語氣委屈不已。
“你也知道你媽是個什麼性子,就算她再不待見我,現在她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還敢朝她動手?我現在真是黃泥巴糊在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建軍,真不是我故意挑撥離間,你媽之前怎麼對我們,又是怎麼對建國家裡的你自己心裡也有數,就昨天那情況,要換成在蘇建國家裡,她能掏出屎糊的到處都是?”
“她這就是故意惡心我們呢,你自己設身處地的想想,昨兒要是你在家裡,你能冷靜的下來?”
蘇建軍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就悶了,想起家裡這一堆的煩心事,也是煩躁的不行。
做為枕邊人,紀清清看著蘇建軍的神情,就知道對方把話給聽進去了。
“建軍,這當初罐頭廠保衛科調解的時候,我們是答應了一家半年,現在也確實輪到我們家了,當時還簽了條子,證人也有,這個我們賴不掉,但你媽明顯就對我們有意見,不願意過安生日子啊。”
“你看這才來了幾天啊,這就鬨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你覺得後麵我們能有安生日子過?昨兒你媽叫嚷的話你也聽到了,她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我相信你心裡也清楚。”
蘇建軍眸子一暗,太陽穴青筋鼓了鼓,昨天林招娣當著醫生的麵斷斷續續的叫罵著,雖然說話含糊不清,但那話蘇建軍和紀清清都聽明白了。
她罵蘇建軍一家都是黑心腸的,想要故意磨死她,她說要報公安,兒子媳婦打老人了,她說要回老二家,讓蘇建軍每月出30塊的夥食費,她要老二家伺候自己。
“砰~”,蘇建軍將酒杯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她一個糊塗老太太哪裡懂這麼多,肯定是老二夫妻教唆的,一個月30塊,他們也敢張嘴。”
見炮火已經轉移了,紀清清也同樣的義憤填膺,附和道。
“對啊,三十塊呐,當我們家錢是大風刮來的呢,肯定是見我們嬌嬌嫁的好,見你有了好前途,這才來的這一出。”
“要不然,之前他們照顧的好好的,要想送來,三個月前就該到我們家了,之前沒送來,參加完嬌嬌的婚禮後就送來了,而且開口就是三十塊一個月,建軍,人家是帶著目的來的,來算計著我們一家人呢。”
“你媽從小就不看重你,現在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吸你的血去供養蘇建國一家人呢,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你媽從溝裡撿回來的。”
紀清清一頓眼藥上的蘇建軍一肚子都是火,那悶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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