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帶著王小翠跑到罐頭廠門口又哭又鬨,用手中新鮮出爐的調解書,把蘇建軍給舉報了。
舉報他婚內出軌,證據就是自己那早產的弟弟。
舉報他忘恩負義詐騙前妻錢財,舉報他不忠不義,上不孝下不慈!
罐頭廠保衛科的人,本就看蘇建軍兄弟百般不順眼,知道這又弄到公安局去了,臉上更是難看,當即拉著蘇安母女進了保衛科,倒茶招待,仔細的詢問了起來。
王小翠心裡委屈啊,見保衛科的人這麼和顏悅色,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站在自己這邊,要幫著自己做主,當即把這些年的不容易邊哭邊說了出來。
哭她在鄉下時候的付出,哭蘇建軍回城後變心,哭她還沒辦離婚呢,紀清清就和蘇建軍拉拉扯扯了,哭她前腳剛走,後腳紀清清就進門了,哭紀清清那早產的兒子,哭這些年自己累死累活被騙走的錢.....
這一哭就像是開閘的水龍頭,沒完沒了了,哭的保衛科的工作人員都咬牙切齒。
“這位大姐,你放心,我們罐頭廠雖然不是什麼有名的大廠子,但也是正規的國營廠子,這種人品德行有問題的人,嚴重的影響了我們廠子的名聲和風氣,我們一定會嚴辦,絕不輕饒!”
紅腫著眼睛的王小翠從罐頭廠出來後,整個人都煥發著精神,這一哭,倒是把這些年積壓在心裡的不痛快,都倒了個乾淨,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安安啊,聽剛才那領導的意思,蘇建軍那王八蛋在廠裡要乾不下去了?”
蘇安冷笑一聲,“媽,你沒注意嗎,那跟你一個姓那王隊長,聽說我們來舉報蘇建軍,整個人眼睛都在放光,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我跟你說,蘇建軍這次一定跑不掉了,之前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和蘇建國家裡乾了一架,乾到了公安局去了,那時候就是保衛科的人出麵去公安局接出來的,兩人都被廠裡記了大過,後麵不聽勸,不知道什麼原因,又乾了一仗,那次本來就要開除了,是林招娣剛好中風,保衛科的人怕引起不好的輿論或恐慌,這才沒有開除,但也把那兩人都撤職調了崗位,由原來的小乾部弄到打雜去了,又一人記了一次大過!”
“就算我們不來,保衛科的人,估計都要找機會把這刺頭給拔了,我們上門,這是正中他們心坎啊!”
王小翠神清氣爽,“好,我早該來了,這種畜生就該開除,沒有工作了,我看他一家人喝西北風去,現在你和你哥哥跑了,沒地方吸血了,我看那紀清清和蘇嬌,願不願意讓蘇建軍壓榨去!”
醫院,肖繼良看著自己的寶貝大兒,心都快碎了,“你說啥?我走的那天你就中毒進醫院了?今兒上午才出去,下午又進來了?”
“一定是蘇安那蹄子下毒,一定是她們想要謀害你的性命,報案,報案,我們報公安!”
趙大興一臉的生無可戀道,“媽,不是她們下的毒。”
“怎麼不是?難不成你腦子有坑自己想不開了,不想活了去吃毒藥?”
說到這裡,肖繼良猛的一頓,兒子不會真被那母夜叉逼的活不下去了吧……
“對,還真是我自己下的毒,上次我是吃了發芽發黴的土豆,是我自己做的,這次是我吃了藥又喝酒了....”
“大興呐,咱一定還有彆的法子,你不會是想不開吧?土豆發一點點芽有什麼關係?我們之前也是削掉就煮了吃啊,吃藥後喝酒的也多了去了,也沒見有幾個中毒啊,怎麼你就這麼倒黴,嗚嗚嗚~怎麼你就這麼倒黴啊?”
“我看你啊,一定是和蘇安八字不合,你看她不在家,我們都好好的,她一回來,我們全都雞飛狗跳各種事端,我總感覺我活不久了,嗚嗚嗚~你可彆搶著走在我前頭了~”
趙大興瞪大著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怎麼我就這麼倒黴?因為我媳婦是閻王的銷冠小公主.....
肖繼良看著一臉菜色的兒子直抹眼淚,“嗚嗚嗚,上次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好不容易她走了,養了兩個多月養回來一點肉,這剛一回來三四天,你又進醫院兩趟了,嗚嗚嗚~,這以後可怎麼辦啊?不得天天住在這裡麵不出去了?之前的醫藥費才剛還上呢,這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嗚嗚嗚~上回樓下那張光虎都說了,說你經常請假,上麵領導都對你有意見了,要再這麼弄下去,沒準都要影響工作了。”
“大興啊,你說你娶了個啥玩意啊,現在可怎麼辦哦,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了甩都甩不掉了,你沒聽說嗎?那蘇蹄子她家那被男人拋棄的棄婦,都指望你養老呢,那傻子還指望你安排工作娶媳婦呢,你這輩子算是完了~,完了~”
“我們一家人都完了,人家都說娶妻不賢禍害三代啊,我們三代都玩蛋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肖繼良想起蘇安進門後的一樁樁事情,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她感覺自己活不久了,他們全家很快就要團滅了。
“你可快想想辦法啊,要再這麼下去,成天擔驚受怕的,我還不如早點去找你爸算了......”
在趙家的日子非常的愜意,趙家的條件在這個時期,可以說算的上是非常好了,不但家裡住的硬件設施比福慶街比九十三好,就連夥食都是細糧,還能放開了肚皮吃。
吃飽喝足後沒事乾,王小翠就揣著瓜子花生去樓下聽八卦,天氣冷蘇安不想出門,一直都縮在家裡看書。
任三也拿著趙龍他們的書,纏著蘇平給他講解。
蘇平雖說腦子不聰明反應慢,但也上到了初中,而任三聰明記性好,一點就透,基本蘇平教個兩遍他就能記住,還能舉一反三的列舉出其他的例子。
引得蘇安都不由回頭看向他,眼裡掩不住的露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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