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騰出手來,秦不聞一隻手撓了撓鼻頭,那隻短匕首輕輕劃過雲和月的脖頸。
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雲和月輕笑:“你自己能解開?”
秦不聞也笑:“以防萬一嘛,雲老板陰晴不定,阿槿隻是為了自保呀。”
雲和月身上的錦袍紅得紮眼,更過分的是,他穿得也是鬆鬆垮垮,那衣襟甚至堪堪到了他胸口以下才收住,白皙的胸膛起伏著,與這刺眼的紅交織,格外惹眼。
“怎麼?”注意到秦不聞的眼神,雲和月輕笑,非但不害怕脖頸上的匕首,反而傾身,讓秦不聞看得更清楚些,“阿槿姑娘莫非不想要有蠻勁兒的,想要……我嗎?”
秦不聞冷不丁地縮了縮脖子:“雲老板,您這是自薦枕席?”
雲和月眉目上挑,風情儘顯:“是。”
“阿槿姑娘,想要試試嗎?”
秦不聞發現,她臉皮還是沒厚到雲和月這種地步的。
算算時間,季君皎應該也快回到文淵閣了。
她的時間不多了,還有正事要做。
秦不聞起身,匕首將腳腕的麻繩割斷,才對雲和月開口道:“勞煩雲老板找人給我當人證了。”
“若是旁人問起來,就說我一直昏迷在這房間中,從未離開過。”
說完,秦不聞將頭發高高紮起,又蒙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麵巾,翻窗離開。
深夜,瑞王府。
秦不聞沒刻意躲著王府侍衛,來到了宋雲澤的寢殿。
她直接翻窗而入,便聽到床榻帷幔下傳來宋雲澤的聲音:“誰!?”
秦不聞冷嗤一聲,從袖口間取出一枚銅錢,朝著宋雲澤扔去:“有人買你性命!”
說完,她擎著一柄匕首,朝著床榻上的男人襲擊而去!
“快!剛才的人影就是在這裡消失的!”
“快找!”
“把寢殿包圍起來,保護瑞王殿下!”
門外,守衛紛至遝來。
秦不聞故意歪了一擊,劃傷了宋雲澤的手臂。
下一秒,她急急後退幾步,破窗逃離。
“刺客在那裡!快追!”
“保護殿下!保護殿下!!”
“殿下受傷了!快叫太醫!!”
“……”
瑞王府亂作一團。
秦不聞好不容易擺脫了瑞王府侍衛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她吐了一口濁氣,將頭發重新披散下來,麵巾匕首一律扔掉。
她今夜,就是要冒充鬼魅閣的人來刺殺宋雲澤。
她要讓宋雲澤知道,鬼魅閣的人是要取他性命的。
這樣一來,東離蘇鏡成為君主,隻要她將蘇鏡鬼魅閣的身份昭告天下,宋雲澤出於忌憚,也不可能再與東離結盟。
——她今天這麼做,就是要斷了蘇鏡和宋雲澤的後路,讓他們之後再無結盟的可能。
她故意留下銅錢,故意“暴露”自己鬼魅閣殺手的身份,隻要宋雲澤去查,憑他的情報網,肯定能查出鬼魅閣來。
雙方互相忌憚,宋雲澤疑心重,隻要日後蘇鏡成為東離君主,兩人便再不可能合作同盟。
她今日繞了這麼大一圈,讓蘇蓉蓉把她抓過來,賣到青樓,隻是為了讓旁人為她提供不在場的證明。
——就算後麵宋雲澤追查起來,也絕不可能查到她一個“整晚都昏迷在青樓”的女子頭上。
她原本還在發愁,要怎麼做才能避開季君皎跟長青,蘇蓉蓉的邀約,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算算時間,季君皎應該已經看到她放在房間裡的信了。
她來見蘇蓉蓉之前,給季君皎留了封信,信上說了她去找蘇蓉蓉赴宴,她如今還未歸府,季君皎自然也清楚,肯定是蘇蓉蓉動了手腳。
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