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聞手上隻拿了一支銀簪。
她意識到,整件事確實是有哪裡不太對勁的。
但此時此刻,秦不聞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那些撲殺上前的刺客身上!
“殺了宋謹言!”
“殺掉宋謹言!”
“殺了他!”
“殺了他!”
三五百個手臂纏著黃巾的護衛,烏壓壓地朝著高台攻來!
秦不聞動了。
隻見她手持銀簪,朝著最先衝上高台的一名刺客襲去,那銀簪瞬間刺穿來人喉頭!
秦不聞趁機踢了他手上的長劍,握在手中!
拔出銀簪,秦不聞三兩下重新盤在頭上,有了趁手的兵器,秦不聞眸光淩冽,殺意畢現!
“叮——”
是冷兵器碰撞時迸發的聲響!
十幾個刺客紛紛衝上高台,朝著秦不聞劈砍而來!
秦不聞神情不變,刀刀致命!
自從多年前她自斷筋脈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過武功了。
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還是太弱了。
無數屍體倒在血泊之中,同時又有無數的刺客舉著刀,朝她衝來!
秦不聞站在血泊之中,周圍是各種哀嚎與求饒聲!
高台上,隻有宋謹言身邊還有幾個人護著,其餘的地方,幾乎都被刺客占據!
殺。
“嗤——”
長劍劃破來人的脖頸,秦不聞的身上滿是血漬!
她如同弑神的鬼魅,墨發披散,雙手持劍,不退分毫。
龍椅之上,宋謹言看著那人的背影,一臉怔然。
他好像做夢了。
——他好像夢到她了。
曾經,她也是無數次站在他的前麵,一人便替他抵擋千軍萬馬。
他恍然想起許久之前,他曾去邊關看她。
那時,他還不知道她的女兒身。
一日敵軍奇襲,營帳內隻剩下他和養傷的秦不聞。
她身上的傷還沒好的。
但那時她卻拿了一柄長劍,將他關在營帳之內,不讓他出去。
宋謹言透過縫隙,便看到她一人站在百餘名精兵前,長發散開,猶如鬼魅!
“兄弟們!秦不聞隻有一個人!”
“殺了他!主上賞黃金萬兩!”
“殺了秦不聞!”
大漠黃沙漫天,迷人眼目。
宋謹言聽到營帳外的慘叫聲與拚殺聲,他看到營帳上濺上去的鮮血,他躲在營帳中,死死地捂住嘴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
營帳外的風雪漸弱,廝殺聲止。
許久。
“殿下。”
營帳外傳來秦不聞虛弱的聲響。
宋謹言瞪大眼睛:“阿聞!”
他想要去掀開帳簾,卻被營帳外的秦不聞製止。
“殿下,外麵……臟。”
秦不聞倚靠在營帳之上,疲憊虛弱。
——她的傷口裂開了。
宋謹言淚水橫流:“都現在了,你還管臟不臟!?”
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厚厚的帳簾。
“殿下,你不必染血。”
“殿下,我會為你擺平一切。”
“殿下,你就高坐明堂之上,廟堂諸多不便,由我來做。”
“殿下,你要做個好儲君。”
大概是為了不讓自己昏死過去,秦不聞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許多。
直到前線先帝得了消息快馬歸來,請了軍醫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