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不聞就推開府門離開了。
長青留了個眼線跟蹤,等眼線回稟她去了哪裡的時候,長青氣得臉色鐵青。
“大人!屬下就說,這阿槿不是什麼好人!”
長青一隻手握著劍柄,義憤填膺:“眼線來報,阿槿今早去了李雲沐說的那個宅子挖黃金去了!”
長青不屑地冷嗤一聲:“果然是鄉下的流民,見錢眼開,貪得無厭!”
季君皎微微抿唇:“慎言。”
長青不服氣:“大人,您昨晚就應當押了她去報官,這人奸詐狡猾,真是辜負您救她這一番好意!”
季君皎垂眸,隻是看著案上的卷宗,沒有答話。
長青可是忍不住了:“大人,阿槿驗完黃金之後,便要隨著李雲沐去大理寺報官了,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
季君皎眸光冷淡:“李雲沐之所以敢讓阿槿報官,便是吃定了我沒有反駁證據。”
男人語氣微冷:“叫人請仵作來候命。”
長青疑惑:“為何要請仵作?”
季君皎解釋道:“一個人被彆人刺傷和自己刺傷,傷口並不相同,這一點仵作是最清楚的。”
長青聞言,眼睛亮了起來:“所以大人您是打算……將他們一網打儘?”
季君皎看著案上的卷宗,沒有應答,隻道:“請個女仵作。”
長青應下,立即派下人去請仵作了。
又待了不過半柱香,門口守衛便來稟報,說大理寺的少卿大人請首輔大人去大理寺一趟。
季君皎微微頷首,緩緩起身。
“走吧,”季君皎眸光清冷,神情淡漠,“去大理寺。”
此時的大理寺內外,已經是人擠人了。
“哎哎哎,怎麼回事兒啊?這裡怎麼裡三層外三層的?”
“喲,你還沒聽說呢?有一個女子,說是要狀告首輔大人呢!”
“狀告首輔大人?誰啊?瘋了吧?”
“就是就是!咱們首輔大人清明正直,高風亮節,做事從未有任何紕漏啊!”
“說得就是啊!哎,你們看見沒,那大堂上聽審位上坐的,就是戶部侍郎大人!”
“首輔大人這到底是犯了何事?居然連戶部侍郎都來了?”
“不知道啊……”
“來了來了!首輔大人往這邊來了!”
話音未落,眾人齊齊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隻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被幾個大理寺侍衛圍著,隔開擁擠的人群。
男人一襲藏藍長袍,眉眼清俊,隻單單是站在那裡,便是讓人心馳神往的。
“大理寺辦案,閒雜人等回避!”
侍衛一邊高喊著,一邊隔開人群,將男人送入大理寺的大堂之內。
大堂之中,除卻大理寺內的公職人員,大堂中央正站著一個看上去嬌弱無力的女子。
秦不聞手帕輕輕拭淚,聽到身後的聲響,微微回眸。
她的視線有一瞬跟男人的目光相撞,隻是下一秒,季君皎便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男人的神情很冷。
——就像秦不聞重生之後的第一次見麵一樣。
秦不聞微微咬唇,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上去我見猶憐。
隻是這些,季君皎全然沒看。
坐在一旁的大理寺丞朝著季君皎微微欠身:“下官見過首輔大人。”
季君皎隻是點點頭。
大理寺丞有些為難地笑笑:“首輔大人見笑,這位阿槿姑娘所說案件與您有關,所以少卿大人才讓人將您請過來。”
季君皎微微頷首:“公事公辦便好,寺丞大人不必關照本官。”
大理寺丞乾笑兩聲,額頭上滿是汗珠。
這這這、即使首輔大人這樣說,但無形的威壓還是讓他感覺到幾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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