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一切之後,秦不聞縱身翻出了窗戶。
自從當年左手筋脈斷掉之後,秦不聞便沒再使用過武功了。
如今這新手新腳的,秦不聞用起來還有些不習慣。
幾個縱身來到了秦不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長安王府,一時間感慨頗多。
當年秦不聞從封地潯陽來到長安城,先帝為她建造的長安王府,比之皇宮的太和殿,也是不遑多讓。
無數金銀珠寶,奇珍異獸囊括其中,長安王府正堂擺著的那株八尺高的珊瑚樹,哪怕是皇帝也未曾見過。
後來不少朝臣都奏她好大喜功,過於奢靡,但無一例外都被駁回了。
當年的長安王秦不聞,可謂是一手遮天。
如今看著眼前蕭條冷清的長安王府邸,庭院中央那棵三人合抱的銀杏樹也顯得寂寞。
秦不聞一時間有些愣神。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秦不聞哂笑一聲,輕車熟路地進了書房。
門被貼了封條,秦不聞翻窗而入,走到書案旁,將信封夾在了一堆書中。
做完這些,秦不聞原本準備早早離開,卻在書案上翻到了什麼東西。
——是一封信。
秦不聞微微蹙眉。
她的書案上,什麼時候有這封信了?
長安王府外,傳來推門聲。
——季君皎來了。
她沒再待下去,揣好信,尋了個機會縱身溜走。
司徒府。
明安抱拳回稟主位上的男人:“大人,信已經放到長安王府的桌案上了。”
“嗯,你先退下吧。”
明安沒動。
“怎麼?”男人聲音朗潤。
明安依舊抱拳:“大人,長安王殿下……”
注意到主位上男人變了的眼神,明安急忙改口:“秦小姐,秦小姐的屍身……還是沒有消息。”
主位上的男人微微垂眸,眼中的情緒全部掩蓋。
“繼續找。”
聲音冷得像冰。
明安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半晌卻也隻是低頭:“是。”
主子對長安王殿下,從來都不是理智的。
回到房間,秦不聞悄聲關了窗戶。
從袖口中拿出那封未拆開的信,秦不聞想也沒想地打開。
當看到信件的筆跡時,秦不聞的瞳孔劇烈收縮。
“宴唐……”
畫麵一轉。
秦不聞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因為犯懶,將沒批的公文一股腦兒地丟給了宴唐。
宴唐向來驕縱她,笑眯眯地接過公文,臨摹了幾天她的字,便將她的筆跡學了個十成十。
此後絕大多數的公文批閱,就都算在了他的頭上。
這信上的筆跡……與她的字跡分毫不差!
——這分明是宴唐仿著她的筆跡寫的信!
心跳不由得加快,秦不聞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當年她預料到自己的結局,不願讓身邊二人跟著陪葬,便找了個由頭將兩個人都派遣了出去。
所以……宴唐沒死!
宴唐還活著!?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