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傳來的劇痛幾乎讓寶珠昏死過去,就連月奴都著急的滿頭是汗。
“羅婆婆,我們姑娘為何那麼久還沒生下來啊?”月奴焦急的問道。
“姑娘你還未嫁人不明白,婦人生孩子就是一場持久的力氣活,在我們老家,足足疼了三日才生下來的都有。”羅婆婆說道。
三日?寶珠有些焦急起來,若是她不能提早一些生下孩子,隻怕薑蘅那邊就要穿幫了。
“羅婆婆,”寶珠從牙齒裡擠出這句話來,“您是薑家的老人了,阿蘅姐姐既然推薦您給我,必然也是十分相信您的。”
羅婆婆聞言,鄭重的對寶珠承諾道“宸妃娘娘您放心,老奴必然讓您平安生產。”
又是一陣劇痛襲來,寶珠吃痛悶哼一聲,喘息了片刻趁著縫隙說道“不僅要平安,更要快!”
寶珠緊緊的攥緊被角,疼得頭暈眼花。
“姑娘,你堅持住啊。”月奴端來茶水,滋潤著寶珠的乾涸的嘴唇。
啟鈞策站在啟氏曆代畫像前,不安早已化為掌心的冷汗。時不時的問一問馬東,蘅蕪宮和未央宮可曾有消息了。
馬東看著夜已過半,忍不住的勸說“陛下,夜深了,您還是先安置吧。一有消息,奴才立馬告訴您。”
可啟鈞策眉宇間有解不開的擔憂,擺手拒絕了馬東的請求。
“朕不知為何,十分擔憂。”啟鈞策啞聲道,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問道“靜妃呢?”
“額,”想是沒想到啟鈞策突然轉變得如此之快,一時間有些結巴,“靜妃正跪在殿外,說···”
馬東的支支吾吾讓啟鈞策有些不耐煩,“說什麼?”啟鈞策問道。
馬東低下頭,小聲的說:“靜妃說自己是無辜的,是宸妃娘娘故意陷害她的。”
啟鈞策的額角暴起青筋,狠狠的甩著袖子怒吼道“叫她滾進來!”
靜妃的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被拉得長長的,和地上如啟鈞策般冷漠且絲毫未動的影子糾纏在一起。
顧琳清呆呆的看著,卻不知怎麼突然笑出了聲,她腦海中荒謬的想著,這或許是他們這輩子最後的一次親密了。
“你還有心思笑?”啟鈞策的怒喝將顧琳清最後的一絲妄想擊碎,馬東識趣的關上大門,偌大的殿內,站著這曾經最親密的夫妻。
顧琳清跪下,但依舊挺直了脊背,眼神滿是悲切說“臣妾沒有做,臣妾真的,沒有。”
啟鈞策的臉藏在黑暗之中,顧琳清縱然是高昂著頭顱,也隻能看到他的下巴。
“那吟薇的事情呢?”啟鈞策突然的轉變了話題。
顧琳清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還是強撐著繼續挺著脊梁說道“是,是我以巫蠱之術陷害她。”
啟鈞策向前一步,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從黑暗中顯露出來,燭光跳動的陰影在他的臉上忽暗忽明,就像是他的神情一般。
“淑嘉皇貴妃之事,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筆?”啟鈞策繼續追問著。
顧琳清的臉色一僵,隨即變成一聲嗤笑。
“哈哈哈···”顧琳清昂著頭,笑著說道“原來陛下什麼都知道,隻是那個時候我顧家為新朝立下汗馬功勞,所以才視而不見。”
啟鈞策抿著唇,看著眼前有些瘋癲的顧琳清。
“陛下,其實我最應恨的人,是你才對。”顧琳清笑著,可兩行淚滾滾而落,看起來十分狼狽。
啟鈞策眼睛眯起,翻湧著怒意說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臣妾當然知道!”顧琳清一改往日溫順的麵目,第一次如此疾聲厲色的回懟著啟鈞策。
“當初你既然為了顧家,不得命我為後,就不應該對那沈吟薇如此寵愛!”顧琳清大吼著,全然沒有往日的端莊。
“而我呢,我要眼睜睜看著我的丈夫,去寵愛彆的女人。”顧琳清的淚越來越多,她滿不在乎的伸手拂去。
“但你的愛真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縱然你和沈吟薇年少情深又如何?還不是一個接一個的封妃封嬪又貴人的,啟鈞策,你真讓我惡心!”顧琳清大喊著。
啟鈞策終於是忍無可忍,一個箭步衝過去扼住顧琳清的脖子,雙眼通紅的怒視著她。
“皇貴妃的事情朕雖疑心你,但還是念在你是朕的發妻,更是驪國的皇後,對你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啟鈞策的鼻息噴薄到顧琳清的臉上,脖子的窒息感讓她本能的掙紮起來。
“可你呢,不知收斂。戕害妃嬪、皇嗣,更是在朕網開一麵後不知悔改,你簡直是無可救藥!”啟鈞策說罷,將顧琳清一把甩開,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是···”顧琳清獰笑起來,伴隨著咳嗽聲斷斷續續的說著“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啟鈞策厭惡的轉過身去,不想再多看顧琳清一眼。
顧琳清直起身,看著那曾經令她魂牽夢縈的背影說道“我應該感謝你,在我失去我第一個兒子啟煥時,你和容妃正在慶祝你們的兒子周歲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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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琳清恨得直接扣著地麵,卻隻能在石板上留下微不足道的印記。
“我應該感謝你,在我失去第二個孩子啟燦時,你正在風風光光的為淑貴妃辦冊封禮。”顧琳清哭喊道。
啟鈞策閉上眼睛,心口似有千金石擔壓著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