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宇因不敬尊主等罪責被遣送回彌亙國,臨行前惴惴不安要求見啟燁,皆被啟燁嚴厲嗬斥拒絕。
寶珠閒在未央宮裡耳朵卻沒停著,月奴和阿紫兩個姑娘都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那徐善宇是如何像喪家之犬逃回彌亙。
寶珠手上修剪花枝的動作並未停下,卻也沒有回應二人,隻是默默地剪去那礙眼的分叉。
“最近陛下可有什麼動靜麼?”寶珠問道。
月奴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點點頭又搖搖頭。
寶珠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好笑地望著她,“你這搖搖頭,又點點頭是什麼意思啊,究竟是有事還是沒有?”
月奴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道“陛下自登基以來,將百官上上下下篩查了一個遍,若是心裡沒有鬼的人自然是高枕無憂。”
月奴故作神秘的停頓,靠近寶珠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若是那有鬼的嘛,皆一一落馬咯。”
寶珠長睫煽動,啟燁雖說繼承了容妃的隱忍,可終究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呢,更何況是一個新皇。
薑蘅和寶珠都心知肚明他這麼做一是要表明自己的才能,二是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死心,好好地臣服於自己。
隻要他不是太過分,薑蘅和寶珠也默契地保持著視而不見,做著一個庶母點到為止的責任。
“陛下,是一個好陛下。驪國的百姓們也終於迎來了好日子。”寶珠回答圓滑,一個錯處都難以找出。
“那可不。”阿紫脆生生地接著寶珠的話繼續說道,“百姓們都很開心有這樣一位福澤萬民的君主呢。”
寶珠放下剪子,陽光正好從窗柩的縫隙中傾灑進來,照著那絕世無雙的臉蛋。
“拿上一些糕點,我們去勤政殿看望一下陛下。”寶珠說著,月奴和阿紫便開始準備起來。
寶珠坐著軟轎晃悠悠的剛才勤政殿,就碰到啟燁送著如今已是聖母皇太後的容妃出來,原本一直有心躲著容妃的寶珠,卻不得不打了一個照麵。
不給寶珠猶豫的機會,二人都齊刷刷地望著寶珠的到來。寶珠隻得硬著頭皮而上,朝著容太後行禮。
“給陛下、太後請安。”寶珠頷首道。
啟燁連忙將寶珠扶起,“宸娘娘這是做什麼,朕是晚輩應當向您問安才是,您如今是太妃了。”
寶珠笑得得體,並不反駁啟燁的話,“禮不可廢,尊敬陛下和太後也是後妃職責。”
容太後的眼睛像是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雖柔和地落在寶珠的身上,卻讓寶珠有些如坐針氈。
“許久未見寶珠妹妹了,不知是不是把我給忘了。”容太後玩笑似的說著,寶珠有些尷尬地笑著。
“哪裡會,是臣妾的不是,沒有及時去給太後請安。”寶珠謙卑的說道。
容太後越過啟燁來到寶珠身前,執起寶珠的手。
“呀,怎的手如此的冰涼。”容太後關切地說道,“你該好好注意身子才是。有時間,去我宮裡坐坐吧。”
寶珠內心哀嚎,雖有心躲著容妃,可這個宮裡這就這麼點大,終究還是躲不過。
“是。”寶珠聽著自己的回答,頗有些認命的意味。
容太後的目光落到提著食盒的月奴身上,側臉轉向啟燁說道“看來宸太妃是有事找陛下,那哀家就先回去了。”
容太後轉身離去,寶珠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勤政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