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懶得再看她一眼,吩咐伺候秋蟬的兩個婢女“扶你們姨娘回院裡,再請府醫清理傷口。”
“是。”兩個婢女扶著秋蟬離開。
趙玨發了一通火,背上的傷隱隱作痛,他轉身便打算去前院書房。
“你不準走!”沈明珠以為他要去秋蟬院裡,緊緊抓住他的袖子,拿出她的底牌挽留他“我大哥傳信來了,他們會儘快讓你成為國公府的繼承人。”
趙玨腳步一頓,臉上的怒火褪去,神色稍稍緩和。
他就知道侯府不會輕易放棄他,放棄國公府能帶來的利益。
之前侯府給他提了醒,現在沈明珠又給了準信,他心裡隱隱生出期待。
“你要記住,我們兩個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好,你才好。”趙玨丟下這句話,大步流星地離開,穿過月亮拱門,便遇見了從外麵回來的沈青檀。
她那張嬌嫩明豔的臉龐,在滿樹海棠花的映襯下,更顯嫵媚風情。
無論何時見到她,都是冷靜的,從容的,睿智的。
從未見過她歇斯底裡,麵目猙獰的模樣。
趙玨忍不住想若是一開始娶沈青檀,即便沒有侯府的幫扶,全憑她的八麵玲瓏,心機城府,以及身後的財富,他也能順利獲得爵位。
原本這個念頭,隻是一顆小小的種子,埋在趙玨的心裡。
今日經曆過承恩侯的敲打,以及見識到沈明珠的惡毒手段,便開始生根發芽。
趙玨不受控製地靠近沈青檀,目光掃過江朝與流月捧著的名貴補品“檀兒,你去給二哥買滋補的藥材了?”
“三弟,我是你二嫂。”沈青檀往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眉目清冷地說道“這種三歲稚兒都懂的規矩,堂堂國公府的三公子,不會都不懂吧?”
趙玨不願意叫她二嫂,仿佛這麼叫了,有些東西便再也回不去了。
“今日沈明珠喚秋蟬去立規矩,刻意懲罰了秋蟬。”
趙玨下意識提起煩心事,他在沈青檀的身邊,總會莫名的心氣平和。
以前兩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他有什麼話都會與她說。
她偶爾有回應,針對他的困惑,往往是一針見血,讓他醍醐灌頂。
趙玨心裡生出懷念,克製不住的去想,如果他的妻子是沈青檀,以她的賢良大度,必然會將後宅打點的井井有條,根本不會做出與妾室爭鬥這種有失身份的事。
沈青檀訝異道“三弟妹不是這般善妒的人,這中間會不會有彆的誤會?”
趙玨臉色很難看“能有什麼誤會?”
“三弟,你整日宿在小妾屋裡,三弟妹隻是太在意你,才會出此下策。”沈青檀勸解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你也要顧全大局。”
她歎了一口氣“你的仕途原本便不順,又這般欺負三弟妹,彆說是侯府,任誰都會想著給女兒出氣。到時候侯府再橫插一腳,你仕途上的阻礙便更大了。”
隨後,沈青檀又點撥一句“你想宿在誰的屋裡,那是你自己決定的事兒,前提是你有能耐拿捏住對方。”
她言儘於此,帶著人離開。
趙玨擰眉,在心裡琢磨沈青檀的話,越琢磨便越覺得她說的話十分在理。
他雖然指著侯府幫扶一把,但是受製於侯府,心裡卻也著實憋屈。
若要拿捏住對方,除了身份壓製之外,便是許以厚利,否則……便是找到對方的把柄,掐住對方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