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一副勇毅伯不懂他一片苦心的模樣,無奈地說道“如果我們沒有撇清關係,萬一長公主降你們的罪,還又遷怒我們侯府,咱們兩家全都得完蛋!”
勇毅伯隔著茶杯瞅了承恩侯一眼,在心裡琢磨承恩侯的來意。
“你是我的妻兄,我不可能不管你。”承恩侯開門見山地說道“關州鬨糧荒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流民己經逃荒到京城來了。這件事要不了多久便會發酵起來,皇上一定會重視這件事。”
勇毅伯放下茶杯,問道“你是要主動攬下解決流民的差事?”
承恩侯搖一搖頭,道出自己的打算。
“現在各地糧食都很緊缺,好在各地的災情己經緩解,隻有關州還在鬨糧荒。糧商賣給關州百姓的糧食,是平常的西倍價錢。”
“我在關州認識一個糧長,往日裡是他負責為朝廷收糧食、運糧食。他也會趁機自己囤積一些私糧。”
“我讓他在正常的糧價上低一成賣給你,你買下這一批糧食後,以正常的糧價賣給百姓們,你可以從中賺取這一成的差價。”
“等皇上關注到關州的災情,派人去關州一調查,便會發現你用這一批糧食緩解關州的災情。到時候我再請同僚們一起上奏為你請功,你或許會因此獲得升官的機會。”
承恩侯一口氣說完,然後觀察勇毅伯的神情,見他的表情有所鬆動,心知魚兒快要上鉤了。
“我念在你是我妻兄的情麵上,方才將這表功的機會留給你,你好好考慮一下。”承恩侯站起身,最後下一劑猛藥“此事很緊急,你在天黑之前給我答複。你也不必顧忌我的麵子應下這件差事,若是嫌麻煩不願去關州,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
“等等!”勇毅伯叫住承恩侯,問出心裡的疑惑“糧長手裡有糧食,他為何不自己賣糧?”
“他倒是想,可得有那個膽兒。若是讓人揭發他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這是要被抄家掉腦袋的!”
承恩侯見勇毅伯將信將疑,又解釋道“我與他是結拜兄弟,他隻信任我,而我最信任的是你。若非是想讓你立功,我也不會說服糧長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將糧食賣給你。”
勇毅伯心底的顧慮打消了,搓著手問道“糧長手裡有多少糧食?”
承恩侯比了一個數“你能掙這麼多銀子。”
勇毅伯瞬間財迷心竅,應下這一件差事“我明日一早便動身去關州。”
承恩侯掏出一封信函給他“你拿這封舉薦信給糧長,他看了我的親筆信,才會賣糧食給你。”
勇毅伯收下了信,全然忘了在勇毅伯夫人麵前的保證。
——
第二日,沈青檀在趙國公府等勇毅伯府的人,等了一天都不見伯府有人過來。
首到晚上沐浴後,準備與趙頤歇下的時候,流月帶來了消息。
“二奶奶,勇毅伯今兒個一早,他便秘密離京去了關州。”
沈青檀微微皺眉,勇毅伯沒有來找她,反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關州……
恐怕是承恩侯許了豐厚的利益,說服了勇毅伯繼續為他賣命。
這一次,承恩侯是真的讓勇毅伯去送命。
“關州?”一旁的趙頤聽到這兩個字眼,抬眸看向沈青檀“你在關注此事?”
“我之前挑撥趙玨調查承恩侯府,我便順勢渾水摸魚,也安排人一塊去調查承恩侯府,倒真的給我查出了一些東西。”
沈青檀將關州的情況,詳細地說給趙頤之後,隨即計上心來“那些官員仗著皇上體恤窮苦的百姓,會下詔蠲免百姓借的糧食,然後私吞了這一批賑災的糧食,再高價賣給糧商,根本沒有將糧食發放到百姓手裡。”
她眼底閃過一道狡黠“你不如給皇上獻計,為了杜絕官員貪汙賑災的糧食,五月麥收的時候,若是百姓還不上借的糧食,則讓負責此事的官員設法補齊,不能少於借出去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