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謹側身一轉,那首領的刀便貼著他的腰腹紮了個空,正好被對麵砍下的幾把刀同時砸中,金鐵交鳴,一陣刺耳的脆響,直冒火星。
這一切似乎都在項謹掌握之中,他麵色平靜,伸手握住兩個刀背,一個飛燕式,雙腳向後一蹬,便又踢中兩人胸口,腿上借了力,穩穩落在地上的同時,兩把刀也被提了起來,雙手交錯用力一拽,兩把刀便互相劃過了兩人的脖子。
“老頭兒力氣還挺大。”
項小滿趴在地上,嘴裡叼著一根乾黃的狗尾巴草,看的津津有味,嘴裡還不停的數著“十二個,嘿,十三個了,哎呦喂,這一招厲害,一下倒了倆……”
流寇不停地倒下,剩下的人不斷減少,項小滿也越發的激動“師父還真沒騙我,果然能打五十個。”
那頭領此刻已是驚懼交加,己方四十多個弟兄,麵對一個乾瘦的老頭兒,彆說傷了他,就連衣角都沒碰到,眼瞧身邊僅剩下七八個人,哪還有鬥下去的勇氣,招呼著人就想往山下撤,不料剛喊出聲,便被項謹堵住了去路。
“怎麼回事,這就要跑了?”
項謹捋著胡子,仰頭斜視,頗有睥睨天下的威勢。
這些人眼看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一個個肝膽俱裂,腳下一軟,“撲通撲通”紛紛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七嘴八舌的哭求“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哼,饒命?給我個理由。”
首領聽項謹這樣說,心頭一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指著那山洞道“洞裡有糧,有錢,還有女人,都給你,都給你,隻求老爺饒我一命!”
項謹心想這也算理由?難道殺了你們,那些錢糧還會跑不成?本還想再戲弄他們一番,可聽到洞裡還有人被囚禁,便立刻打消了念頭,讓他們跪到一起,自縛手腳。
這些人哪敢不聽,瞬間丟了鋼刀,扯破衣衫結成繩條,互相綁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項小滿眼裡,就如同吃到嘴裡的醬豬蹄兒,又被人摳出來一般,立刻飛也似的跑了過來,怒氣衝衝的叫道“師父,你不是說讓我來綁人麼!”
“怎麼把這臭小子給忘了!”項謹有些無奈,扶額斥道“渾小子,瞎喊什麼,沒聽到洞裡還關著人呢,趕緊去救出來。”
項小滿輕哼一聲,雖有些不滿,但還是分的清事態緩急,顧不上跟項謹爭理,提刀去了山洞。
不一會兒,便有四個年輕姑娘互相攙扶著,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每個都是衣不蔽體,形容枯槁,宛如行屍走肉。
項謹眉頭緊皺,目光如刀,好似射出了實質的殺意,看的幾個流寇連打冷顫,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山洞中飛掠而出,縱身一躍,手中鋼刀高高揚起,對著那群流寇便劈了下去。
項謹臉色驟變,足下一點衝了過去,一把將人拉住“渾小子,你乾什麼!”
隻是剛一罵完,臉上的憤怒就變成了怪駭。
此時的項小滿臉色漲紅,雙目充血,麵容之猙獰,好比畫本上的地獄惡鬼,儘管已被項謹死死抱住,依然不停地掙紮怒吼“師父,殺了他們,你讓我殺了他們!”
歇斯底裡,如同得了失心瘋。
項謹從未見過徒兒這般,手足無措下,隻能不停喚他的名字,可叫了半晌也不起作用,咬了咬牙,以掌做刀砍在他脖頸之上。
看著寶貝徒弟昏迷過去,項謹將他放倒一邊,滿心疑惑的衝進山洞,沒多久便又折返出來,手起刀落,一刀一個,九個人,一句話也沒再來得及說出口,便全都身首異處。
……
項小滿醒來的時候,已是到了後半夜。
起身走出茅屋,見項謹正坐在竹椅上望著篝火出神,便輕輕的走到他身邊,靠著他席地而坐。
“醒了?”
“嗯。”
沉默了好一會兒,項謹才又輕聲說道“那幾個姑娘都已經回家去了。”
“嗯。”
“這夥流寇搶了不少錢,但是沒有多少糧食,她們走的時候,我給她們都分了一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