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田離開,劉耿又轉過頭繼續關注城下戰況,眉頭也一直緊皺著。
局勢對己方不利,因為那種草包的紮營方式,讓牆與河之間的半數將士有力使不出來。
說句不好聽的,就如甕中之鱉。
要不是護城河足夠寬,對麵隻需來上幾輪箭雨,這場仗基本也就宣告失敗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就在雙軍焦灼之際,忽見一人一騎從西邊奔出,手持宣花大斧直向敵軍將旗而去。
劉耿兩眼猛地張大,一把抽出了佩刀,對著劉文泰疾聲說道“父親,雍州軍已到,您且在此督戰,我這就出城退敵!”
劉文泰雖然自視甚高,好在能聽進不同的意見,況且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的本事還是極為認可的,儘管擔心他的安危,此時也不敢耽擱“萬事小心。”
“兒子知道!”劉耿應了一聲,疾步走下城牆。
城門大開,他駕馬來到石橋端,揮動了令旗。
護城河外側,已經與敵軍纏在一起的將士們無暇他顧,而河內側,原本躁動不安一直不停的往橋上擠的將士們卻可以看到令旗,就如在黑夜中尋到了明燈,逐漸穩定下來。
劉耿心中稍定,又立刻改變了令旗方向,那些將士便紛紛舉起長槍,有序的走上石橋,列成了簡易的拒馬之陣。
敵軍反應也不慢,在覺察到守軍不再向前後,便也停止了衝鋒,隻在橋頭反複橫走,不停的放箭。
眼瞧著橋上將士一排排倒下,劉耿目視西邊,望眼欲穿“雍州軍怎麼還沒殺出?這唐九田搞什麼名堂,為何不與大軍一起……”
也就在他欲要問候唐九田時,一陣響徹天地的喊殺之聲從西麵傳出。
劉耿心頭一喜,再次變化令旗,同時提起長刀,怒聲喝道“將士們,破敵隻在今朝,隨本將殺!”
城牆上的魏璋猛地一拍牆頭“攻守易形,破敵有望!”
劉文泰同樣難掩激動,而一邊的沈譚卻是雙眉緊皺,目光始終不離東麵。
魏璋注意到沈譚的神色,也往東邊望了一眼“沈將軍,這羅晉該不會……”
沈譚輕輕搖頭“此人心胸狹隘,又自命不凡,難保不會做出什麼荒唐之事。”
他收回目光望向城下,雍州鐵騎衝陣,立刻吸引了大量敵軍,給劉耿一方分擔了不少壓力。
劉耿頂著箭矢,在付出了數百將士的性命後,終於是控製住了河外橋頭。
口子被強製撕開,己方軍士魚貫而出,漸漸的全都衝進了敵軍之中。
憋屈了半天,怒火被徹底點燃,一個個猶如猛虎下山,悍不畏死。
而先鋒唐九田,仍舊纏著敵軍主將不放,隻不過他與圖斯布哈鬥了十幾回合,已經逐漸落入下風。
“他娘的,的確有些本事,難怪鄒將軍……”他心裡暗罵,手中大斧也不敢停歇。
正有些力不從心,忽又聽得一聲怒吼“魏將軍,我來助你!”
餘光看到劉耿左衝右突,徑向自己而來,唐九田精神一振“劉將軍,來的好,快與某一起斬了這狗娘養的!”
他撥開鐵槊,一斧斜削了出去,卻被對方輕鬆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