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良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這小子倒是沒變,還是這麼嘴貧,不知道良卿有此變化是否與他有關?
沉吟片刻,又看向自己的妹妹,含笑問道“良卿,你方才說聶雲升隻有將才,比不得羅不辭,這又是為何?”
“嘻嘻,這還不夠明顯嗎?”赫連良卿學著那些書院學子,搖頭晃腦的來了一句,“有道是,善領兵者謂之將,能馭將者謂之帥。”
而後輕輕一歎“唉,那個聶雲升啊,做事灑脫不拘泥,有著很強的執行力,可惜不善變通,手裡有督軍之權卻不會用,不懂得中庸之道,無法調節各方矛盾,雖能為將,不堪為帥。”
赫連良平暗暗點頭,要是按照良卿的說法,就可以解釋為何羅不辭會命聶雲升繼續掌管剩餘的幾千冀北邊軍了。
獨領一軍,聽從劉耿的調遣,的確更適合他。
想到此處,不由得嘖嘖稱奇,越發看不透這個妹妹。
小丫頭這一個月都乾了什麼?
雖說飽讀詩書,可看的都是一些文學經典,從未接觸過有關軍事的書籍,何時對將帥之彆有了這等見地?
又繼續追問“良卿,你能否具體分析分析……”
“哥,今天可是除夕!”赫連良卿揚了揚眉,打斷道,“你不覺得老說一些跟咱們毫不相關的事,太掃興了嗎?”
赫連良平微微一怔,再次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項小滿,心說良卿向來溫婉,為何這次回來,連說話方式都有了變化?
其實這就是他多想了,心裡本就不願妹妹與項小滿有過多接觸,可剛一回來就看到二人在院中嬉鬨,一時有了草木皆兵的錯覺。
夏錦兒素來心細,早就看出了赫連良平的疑惑,隨口問道“卿兒,你這些東西都是哪學的?”
“啊?您不是知道嗎?”赫連良卿眨了眨眼,“我這陣子沒事了就去頤園找林姐姐玩兒,她最喜這些,聽啊聽啊的,就記住了。”
“林如英嗎?原來如此!”赫連良平恍然大悟,心裡瞬間輕鬆下來。
他正想著,又聽項小滿應和道“林家姐姐確實有些本事,前幾日我跟他推演戰法,十次得輸八次。”
“哼,你還好意思說?”項謹瞪了他一眼,“有現成的不學,非要投機取巧的隨意做出改變,怎麼,你覺得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兵法,凝聚了曆代先賢的智慧,還比不得你一個毛頭小子?贏那兩次,也不過是歪打正著而已。”
項小滿翻了個白眼,不作回應,跳下長凳,揉了揉肚子“你們都不餓嗎?”
赫連良平淡淡一笑,暗道這才是他認知的項小滿。
見項謹被氣的吹胡瞪眼,夏錦兒忙道“是該吃飯了,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你良平大哥回來呢。”
赫連良平應聲站起“那就走吧。”
鄴邱城主街最中間的位置有個酒樓,是鄴邱城內最大的一家,名叫醉君台。
酒樓存在的時間不短,少說也有個近百年,不是說裡麵菜肴的味道如何,而是他家有一種酒,遠近聞名,喚作千日醉。
這個酒名,得源於“玄石飲酒,一醉千日”的傳說
「據說古中山有釀酒大師狄希,所釀之酒,人若喝了能醉上一千天。
同村有好友劉玄石,是個有名的愛酒之人,一日去狄希酒坊討酒喝,狄希以酒未完全發酵,酒性不定為由拒絕。
劉玄石貪杯,不管是否釀好,非要討上一杯,狄希經不住他再三糾纏,不得已給他喝了一杯。
劉玄石喝完又要,狄希無論如何也不再給,並說隻此一杯,可令他醉上千日。
劉玄石討酒不得,隻得離開,不曾想果然如狄希所說,回到家後便一醉不醒。
家人以為他醉死了,哭哭啼啼的備下棺槨,將其埋葬。
三年後,狄希去到劉家,言劉玄石該到酒醒之日。
劉家人心中疑慮,便隨之一起開棺驗看,果見劉玄石剛剛酒醒。
劉玄石醒時,吐出一股酒氣,酒氣衝入圍觀之人的鼻中,竟令他們也各自醉臥了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