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倆人因為一個諧音而在那莫名的激動,蔡衡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倆人能化乾戈為玉帛成了要好的朋友。
臭氣相投!
接下來,項小滿和林彥章就找到了話題,抓著諧音這個點不放,大呼小叫聊的不亦樂乎。
蔡衡則是一臉無奈的坐在那,聽兩人侃天侃地。
直到夜色降臨,獄卒接連催了好幾次,林彥章才戀戀不舍的把屁股從凳子上挪開。
二人走後,項小滿將賈淼帶來的飯食分給了獄卒,與他們吹牛的時候,特意表明了自己準備參軍的意圖。
實際上隻是想通過獄卒把自己的想法傳遞出去,畢竟從項謹他們了解自己日常的一舉一動不難看出,這牢裡一定有赫連家的眼線。
要不都說他機靈,果不其然,深夜時分,赫連良平便收到了消息。
翌日,文昌書院。
四月的天氣最好,不冷不熱,不濕不燥。
沒有項小滿在身邊嘰嘰喳喳,項謹難得過了陣清淨的日子,每天就是喝喝茶,遛遛彎,時不時的牽著「青驍」出城撒撒歡,小日子愜意的很。
此時坐在小花園裡,聽赫連良平說項小滿要從軍的事,也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他想去就去吧,在牢裡快蹲了五個月了,靜不下來的性子,也是難為他了。”
赫連良平輕搖折扇,並未發表意見。
“這陣子小滿不在,我也落得個清閒,外麵的事也沒太多關注。”項謹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問道,“對於朝廷要剿匪一事,你知道多少?”
“大致還算明了。”赫連良平道,“主要還是因為東邊,底下人傳來消息,自返春以來,青、徐兩州之地的起事越發頻繁,有許多勢力已經成了氣候,不僅僅是占山為王,還攻城拔寨搶掠城池,許多郡縣反複易手,二王疲於應對。”
要說東召起義軍猖獗,應是挨不著西召什麼事,可壞就壞在順天帝劉閔太有雄心,想要趁著東召內亂時起兵收複兗、青、徐三州之地。
用兵就需要錢糧,可自古以來,似乎每個朝廷都有一個怪像,那就是一到用錢的時候就拿不出來。
要是蓋宮殿、修陵寢、拾掇園子,多少還能拿些出來,可一旦到了賑災用兵通河道的時候,六部主官便是哭爹喊娘,各種理由推諉。
推到最後,便又把擔子加在百姓身上,苛捐雜稅層出不窮,事兒還沒辦呢,已經又逼得百姓們活不下去。
這次也一樣,錢糧不夠,百姓來湊。
去年劉文泰對徐州用兵,再加上鐵勒部入侵,已經讓國庫空的不能再空,可劉閔不顧朝臣反對,一意孤行的下發旨意。
大致意思就是,糧食收成在即,為保證朝廷用兵,今年田賦比往年增加六成,米、穀、豆、麥儘收儘解。
好家夥,一下子就增加了六成,旨意剛剛傳到各個郡縣,立刻就引來了極大的反抗,流言蜚語滿天,不斷衝擊著朝堂。
怨聲載道之下,各地官吏與朝臣不斷上書,劉閔被逼無奈,便又下旨改成三成,可三成依舊壓不下民怨,便又撤銷了旨意。
原以為取消用兵,賦稅恢複如常便會消解掉百姓們的怨氣,然而百姓的怨氣是小了不少,可朝廷朝令夕改卻是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