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讓廉澄倍感不悅,握了握拳,哢哢哢一連串關節骨骼的脆響傳入幾人的耳中。
項小滿看了看他的拳頭,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線“你想揍我嗎?”
“林彥章說你武藝高強。”
項小滿輕笑點頭“嗯,跟他比的話,確實可以稱得上絕世高手。”
一旁的林彥章翻了個白眼,暗道你倆鬥嘴,扯我乾什麼?
眼看二人愈加的針鋒相對,連忙對著蔡衡努了努嘴,示意他趕緊想個法子勸勸,再瞧熱鬨的話倆人可就真要打起來了。
其實從這就能看出,林彥章有時候也沒項小滿說的那麼“蠢”,畢竟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這種情形下,要是讓他去勸,一定是火上澆油,可換蔡衡去勸,就能將這火熄滅,全因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與說話水平的高低。
蔡衡自然也不願廉澄與項小滿起衝突,稍作思量,立時有了主意。
他將項小滿拉到大門前“你現在還是待罪之身,要是剛來就觸犯軍法與人鬥毆,受罰事小,當不成兵可就麻煩了。”
項小滿聞言,略一遲疑,馬上就收回了目光“那你彆忘了送書的事。”
說完又瞥了一眼廉澄,而後與林彥章打了個招呼,轉身進了校場。
看吧,這就是語言的藝術,一句話就能抓住項小滿當前的軟肋。
這要是林彥章來勸,沒準就會來上一句,你這小體格,可彆栽在他手上。
廉澄見項小滿遠去,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瞪著林彥章與蔡衡,沒好氣的說道“你倆這是什麼眼光,怎麼什麼貨色都去結交?”
“嘿,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聽著這麼刺耳呢?”林彥章回懟了一句,“你還彆瞧不起人,彆看你體格大,也不一定打得過他。”
“你說我打不過他?”
“沒錯。”
廉澄剛剛鬆開的拳頭又握了起來。
蔡衡心生無奈,拉了一把林彥章,上前兩步,來到廉澄麵前“廉兄,正所謂望高不望低,小滿兄弟畢竟年幼,你無須非要與他爭個長短。”
指了指林彥章,又道“咱也都清楚他的為人,他說的話,全當作放屁就行了。”
“你說話才是放屁!”
蔡衡不做理會,又對著廉澄拱了拱手“廉兄肩負重任,我們便不在此打擾了,今日算我們欠你一個人情,等你忙完募兵之事,我二人在醉君台擺上一桌。”
說完,拉著林彥章便走。
林彥章一把掙脫,怒吼“姓蔡的,你剛才說誰在放屁!”
蔡衡輕歎一聲,撒丫子猛跑。
看二人打打鬨鬨的遠去,廉澄緊握的雙拳第二次鬆開,轉過頭,望向校場之內。
校場很大,東西長約二百四十來丈,南北寬有一百五十餘丈,緊依青石壘成的高牆,分成了十數個營地。
項小滿找了大半圈才找到火頭軍所在之處,進去一看,裡麵已經有了二十來人。
發麵的,淘米的,擇菜的,刷鍋劈柴的等等,各有各的活計,忙的不亦樂乎。
有人看到項小滿,便隨口問了一聲“小家夥,你找誰?”
項小滿拿出腰牌晃了晃,那人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在項小滿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這麼小就當兵了?”嘀咕了一句後,衝著營地裡麵喊了一聲“頭兒,又來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