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家大院門前,正站著三個孩子翹首以盼,項小滿剛剛趕到,他們便迎了上來。
“小滿哥,你可算回來了!”
項小滿看清是賀青竹、賀雲鬆和賀長柏,立刻就明白是他們發現了林彥章。
他跳下馬背,把「破陣槍」和韁繩交給趙遠淮,而後拉著三個人,邊往院裡走邊問:“快跟我說說情況。”
賀青竹連忙應道:“今天下午,先生帶著學堂的人去西山認識草藥,有人在草堆裡發現躺著一個人,見他滿臉是血,就趕緊告知了先生,我們三個本是跟著瞧熱鬨,哪知一看才知道是林彥章。”
項小滿皺眉問道:“你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暈了嗎?”
“何止是暈啊。”賀雲鬆道,“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要不是恰好碰上先生,或者晚去一會兒,沒準現在都……”
項小滿心中一沉,眼角不由抽動了兩下,沒再說話,快步向著東邊小院跑了過去。
東院的一間臥房門口,此時已經站滿了人,林覺,何文俊,林如英以及四姑娘和小五皆是滿臉憂色。
項小滿匆匆走進院子,也顧不上與林覺見禮,忙問:“人呢?咋樣了?”
“在裡麵躺著呢。”林如英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能進去看看嗎?”
林如英點點頭,與何文俊一起,領著他進了臥房。
項小滿快步走到床前,見林彥章正雙眼緊閉,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他掀開被子撩開衣服看了看,不禁心頭一顫,拳頭緊握了起來。
身上各處都是夾著紫色的淤青,項小滿一眼就能認出來,全部都是被棍棒擊打所致。
“大夫咋說的?”項小滿咬牙問道。
何文俊歎了口氣:“頭部受到重創以致昏迷,身上還有多處骨折,需要靜養,不能隨意移動。”
“有沒有生命危險?”項小滿又問。
“暫時沒有。”何文俊搖了搖頭,歎道,“多虧了書院的醫藥先生,若不是他及時給彥章止血,那後果……”
何文俊話未說完,項小滿已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心裡一陣後怕。
正如何文俊所說,若今日下午丙字學堂的課程不是認識草藥,不是上山實踐,那眾人找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
項小滿長舒了一口氣,扭頭看向林如英:“姐姐,你看這傷……”
習武之人,對於傷勢的嚴重程度最為了解,林如英也知道項小滿在問什麼,點了點頭:“的確是奔著人命去的。”
“知道是誰乾的嗎?”
“還不清楚。”林如英走到床邊坐下,握著林彥章的手,沉聲說道,“彥章性子單純,平日說話口無遮攔,不知是什麼時候得罪了誰……”
“再得罪誰,也到不了害人性命的程度吧。”項小滿又看向何文俊,“何大哥,他最近跟書院裡的學子有過矛盾嗎?”
何文俊臉色微變:“你懷疑凶手是書院裡的?”
“不知道。”項小滿微微搖頭,“他現在昏迷不醒,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他整日往返書院,得罪書院裡的人的可能性最大。”
“你說的有理。”何文俊也走上前,雙手搭在林如英的肩膀上,輕輕安撫著她,同時又道,“等明日回書院,我會注意一下。”
項小滿點了點頭,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一邊,看著林彥章氣息奄奄,再想到他往日的樣子,心裡也是難受的緊。
“不好好上課,沒事往西山跑啥?”
他埋怨了一句,不經意間覺察到夫妻二人臉上同時掠過一抹異色,不禁微微皺眉:“何大哥,姐姐,你們知道他出城乾啥去了?”
二人臉上再次閃過一抹遲疑,何文俊擠出一絲笑意:“他不喜讀書,常常會跑出去玩,誰又能知道他乾什麼去了?”
笑容有點難看,眼神不停躲閃,顯然言語不實。項小滿自然可以看得出來,不由雙眉緊皺,再次盯著他們問道:“何大哥,姐姐,你們有事瞞著我?”
林如英道:“你這麼聰明,我們又能瞞你什麼?”
“你們既然說我聰明,那就更不該瞞我了。”項小滿歎道,“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小滿……”
項小滿擺了擺手,打斷了何文俊的話:“應該是我們中午打鬨,他被我欺負了,心裡不痛快,跑到城外散心去了吧?”
“小滿,你無需自責。”林如英柔聲勸道,“你們往日打打鬨鬨的習慣了,誰又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呢?”
何文俊也跟著勸:“是啊,你不用想這麼多,嶽父大人已經報官了,想來……”
“報官?”項小滿一怔,隨即冷冷地道,“報官有個屁用,還指望著一群酒囊飯袋把凶手查出來嗎?”
“怎麼沒用?”林覺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沉聲道,“鄴邱城內發生如此惡劣的行凶傷人事件,官府自然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項小滿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他心裡明白,所謂的交代,無非就是做做樣子,真想要查出凶手,還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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