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神的功夫,他已經走了過來。
高大的身體將她頭頂的光儘數地覆蓋住,她在他陰影之下仰頭淡漠冷然地看著他。
周硯川與她那樣平靜的眼神對視幾秒後,目光移到她衣襟上那個小小的孝字,他知道她這段時間不好受,戰建東就不說了,戰老爺子更是疼她,財團裡他名下的股份幾乎全轉給了她,他的遺產更是大半都歸她了。
盯著那個孝字看了大概有兩三秒,他薄唇動了動,“打電話你總不接,我隻能直接過來找你。”
戰景熙撩起眼皮橫他一眼,“都跟個臟東西一樣跟蹤我多少天了又說這樣的話,周硯川,你臉皮可真夠厚又賤的!”
鬨市區,雖不是人來人往的,兩人出眾的外形也引來不少路人的注目。
可男人卻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一樣,就眸眼深深地盯著她,“七七,你有東西忘在島上了。”
聞言,戰景熙嘲弄地笑了,“島上的東西關我屁事,你喜歡有病跟個偷窺狂一樣的到處跟蹤我直說就好了,何必來這一出惡心人!”
湛黑的眸子有幾分委屈地看著女孩對他厭惡至極的神情,周硯川悵然地從褲袋裡取出來一個藍色的絲絨盒子。
戰景熙盯著那盒子看了幾秒,片刻,她接過來打開,當看到那裡麵放著的竟是傅遠航送他的訂婚戒指時,她瞳眸登時睜大了幾分。
家裡發生了太多事,媽媽又病倒了,她這些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全然不記得這件事了。
來的路上倒是也想起來了,可暖暖一通電話打過來,她就又什麼都忘了。
這會子再看這枚戒指,她心頭一陣悵然。
她離幸福和嶄新的人生也那麼近過的……
不過,都幻滅了。
京都的秋天還是很涼的,前段時間又總是下雨,一陣風吹來,已帶著涼涼的寒意。
周硯川看著女孩額前被吹亂的發絲,習慣性地抬手幫她撥開。
好些天不見,他很想她很想她。
而隻要一想到這些天都是傅遠航在她身邊陪著她,抱她,還會碰她的頭發,他就嫉妒,就氣的要命。
他就恨不得,再把她帶走……
他也更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女人送到傅遠航床上去。
察覺到什麼的戰景熙猛地抬頭,她躲開他,怒視他半空中的大手,眼神身體語氣都充滿防備,“周硯川你乾什麼?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打暈綁走?!”
“……”
望著對他滿是防禦的女孩,周硯川喉結動了動,嗓音低又啞,“大小姐,我的確很想。”
嗬。
戰景熙冷冷的笑,“三少爺你還真是無恥得坦坦蕩蕩。”
男人沒說話。
幾秒後,戰景熙看著擋在她麵前絲毫沒有想要讓路的跟個死熊一樣的男人,“你能滾開嗎?”
“七七,”男人眼神和語氣都透著低三下四的味道,“我是很想再把你綁到島上,但我不會那麼做了。”
“……”
一陣無聲的僵持過後,戰景熙凝著他瘦削下去的俊臉,疲累地歎息一聲,“周硯川,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力氣和你再說什麼,急什麼,你也不小了,彆總再做這麼幼稚的事,我沒有了我爸爸以後才知道,其實人與人之間的親情是有限的,你父母待你這樣好,你不要再讓他們為你操心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到此為止吧,行不行?”
“大小姐,”周硯川聲音極低地叫著她,“你爸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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