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熙垂著的眼眸微微一動,“我當然想。”
她長歎一聲看向無邊的大海,聲音輕又堅定,“隻是我不想她的爸爸是你了。”
嗬。
不想她的爸爸是他?
那是誰,傅遠航麼?
周硯川抿抿唇強忍著那股錐心之痛,他大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逼得她視線往他這邊移,“所以,大小姐是不是很後悔?是不是覺得當年要是沒選中我,就不會失去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
沒有選中他?
戰景熙看著陽光下他那張俊美得能顛倒眾生的臉,大腦有短暫的失神和恍惚。
這個問題,她兩年就想過,更後悔過,隻是那時她不知他到她身邊當貼身保鏢的來龍去脈,現在她知道了,那想法跟以前肯定也就不一樣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和他之間的孽緣,就像到現在這一步,也沒人能解釋得通,岑家人在她身上下的詛咒為什麼就那麼靈?
是因為岑意去世的實在冤屈?
說不清楚的,完全說不清楚的。
而還就是那麼巧的,岑意下葬那天,出生十天原本很健康的她突然發高燒到icu都差點醫不好。
岑靖呢?
他犧牲時並未給周硯川留下隻言片語,可他仍是什麼都查到了,種種事情之下,戰景熙有時就想,周硯川初到京都那些日子,根本就不是把自己代入了岑靖,而是他魂穿岑靖了。
可這世上又哪裡有什麼魂穿之說?
所以,事情玄學到這種地步,就算是當年她沒有選中他當她的貼身保鏢,他也一定會以彆的方式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回神,戰景熙輕輕淡淡地笑了下,“我就是後悔了,你能讓時光倒流嗎?還是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困住我,我總有一天還會像以前那樣愛你,離不開你?”
聞言,周硯川薄唇淺淺勾起,他像是在笑她的天真,又像是隻是簡單地那麼笑了一下,“大小姐,你知道麼,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像以前一樣愛我,離不開我,但我不屑用,保持現狀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戰景熙整個人僵住,他有很多種方法讓她可以像以前一樣愛他,離不開他?
這樣偏執病態的話,他怎麼可以講得這麼輕鬆?
“你……”她望著他英俊如斯的臉,“你不會是想要對我進行催眠,或者做些彆的什麼吧?”
周硯川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半跪在草坪上傾傾身子,一把將嬌軟的她抱在懷裡,俯首在她耳邊低語道,“大小姐,換件衣服,我們出去玩,嗯?”
他聲音其實很好聽,身上的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聞,可戰景熙卻覺得她聞的那樣不適,尤其是他靠過來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感覺到後脊背一陣陣的涼意都要將她整個人淹沒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失語了,“我……我……”
我了半天,她也沒說出什麼來,因為他太可怕了,連氣息都透著一股子陰柔詭決。
“不想出去?”詢問聲再次響起的同時,炙熱的吻也落在她誘人的唇瓣上。
這張小嘴,他真是怎麼親都親不夠。
戰景熙僵硬的離開他一些,對上他深暗火熱的眼神,她虛虛地咽了咽口水,既然他不提那個話題,那她也還是不要提好了。
不然,她不敢想,他要真找個催眠大師過來,把她過去的記憶全部洗掉,然後把她組裝成他喜歡的他愛的她從前的那個樣子,那她這副軀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