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許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岑靖就是那麼簡單,他也就是那樣性格的人。
隻是總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很。
直到很突然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問他,要查賀港生做什麼?他便回答,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想幫他完成。
對方聽完他的話,沉默了很長一陣,然後一言不發地掛斷了電話。
周硯川當即撥回去,電話已經打不通了,派人過去查,說是人在國外,且是用公用電話打的,要需要些時間才能查到。
然而還沒有等手下人查到,他就收到了一份從國外寄來的包裹,裡麵是岑靖真正的從小到大的檔案。
該怎麼說看到那份檔案時的震憾呢,就是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
那裡麵寫著,岑靖還很年少時,大學剛剛畢業的姐姐岑意被她的老板侵犯,事後,對方想要用錢擺平,岑意不從並報了警,奈何她的老板當時在京都一手遮天,他用他的人脈和財力煽動輿論。
然後,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說岑靖是為了想上位,才大晚上的跟老板出去見什麼客戶,被睡了後沒談攏價錢才聲稱自己是被強奸的,更有甚者說她在念大學時,就開始勾搭有錢男人,總之,沒有誰是站在孤苦無依的岑意這邊的,也沒有人覺得她是個受害者。
所有人都覺得也都認為,岑意就是想攀附有錢人沒成功,才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戲。
終於,在種種壓力之下,她在那個破舊的出租屋裡割腕自殺了。
事情發酵到這個地步,她老家的父母也都知道了,夫妻倆個帶著還年少的兒子不遠千裡趕過來看受儘苦難的女兒,一家人都站在她身邊支持她不說,岑意又剛好被檢查出懷孕,而那時距離開庭剛好隻有一周的時間。
知道接下來有場硬仗要打,岑意怕耽誤弟弟岑靖讀書,就讓父母先把弟弟送回老家,夫妻兩個雖不放心女兒,可也不好總拖著兒子再在這裡,畢竟輿論眾說紛紜,而他還是個孩子,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便先把兒子送回家,不曾想這一彆就是一生。
臨開庭的前一晚,夫妻兩個還未從老家趕過來,岑意所在的出租屋就發生了火災,她連同孩子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裡。
第二天當然沒能開庭,岑家夫妻兩個抱著女兒被燒焦的遺體在太平間坐了一天,她們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可無權無勢的窮人又有什麼能力要彆的結果?
她們當然是要上訴的,要法醫為她們的女兒做屍檢的,隻可惜,結果才出來,夫妻兩個就在要去法院的路上出了車禍,兩人當場身亡!
短短幾天的時間,岑家就家破人亡成這樣,輿論的方向也開始漸漸變了,甚至有的媒體都開始去岑意老家蹲點,看還惟一活著的岑靖會不會出什麼事?
讓所有人失算的是,岑家夫妻倆個的後事一結束,岑靖就人間蒸發了一般。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周硯川整個人都要被顛覆了,他更是從未想到過,岑靖身上原來有著這麼沉重的過去,難怪,難怪他會在臨終時說那樣一句話。
他望著那些紙張和岑家一家四口的照片,還沒有理出個頭緒,之前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中年女人就又打了電話過來,她問他,是不是都看完了。
沒等周硯川回複,那上了年紀的女人就說,既然看完了就全部都燒了吧,以後也彆再去查賀港生了,就讓去了的人安心去吧!
這樣大的事情,周硯川怎麼可能就讓它這麼去了,他誓要幫岑家討一個公道,隻是,那些檔案裡什麼都寫了,就是隻字不提到底誰是岑意的老板。
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周硯川當然也知道,他就算是現在讓人去查岑意,也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對方那般明目張膽,絕非一般有錢有權的家庭。
出了三條人命這樣的事,各個渠道的消息定是都鎖死了,何況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
他問電話那端的中年女人,是不是她當年把岑靖帶到香港的。
她承認了,也坦白說,岑家夫婦在她年輕時曾幫過她,她不忍見岑家惟一的血脈也被那些人殺害,就趁所有人不備之時,悄悄帶走了他。
最後她告訴他說,那個老板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就算他是帝都霍家三少爺,也不見得就能還岑家一個公道,讓他就此收手!
周硯川哪裡肯,他是霍家三少,他就不信放眼帝都京都還能有他不能惹的更猖狂之人。
如今這事情,就算是岑靖還好好活著,他也會管到底的,就彆說岑靖為救他犧牲,岑家又一個人都沒了。
憑什麼!?
他誓要欺辱岑家之人付出代價!
中年女人聽出來他的決心,也看出來他的重情義,可她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就隻是臨掛斷電話之前告訴他說,如果真的有這麼想為岑家出頭,那就拿出些誠意,自己慢慢去調查,隻要用心,總能查出來那位老板到底是京都何人!
至此,中年女人的電話再也打不通,周硯川也再沒收到過她的隻言片語。
而他從那天起,就讓人把京都所有企業的老板,還有各個有權有勢的人家全都排查了一遍。
不知是事情太久遠,還是那位老板的背景實在太深,就是打探不到半點有用的信息,在這件事情上,所有人要不就是長了同一條舌頭,要不就是都變成了啞巴,就連媒體法院那邊也查不出來一點的影子。
周硯川不願意放棄,接連幾次一個人悄悄去了京都,隻是,近二十年過去,京都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又是屬於上流社會裡不可言說的秘聞,早已無人知曉。
在他第四次去京都時,突然有一天就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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