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秒後,商晉北聽到男人磁厚有力的聲音,“她還掛在我名下。”
言外之意,我的人生病我照顧不是很正常?
商晉北撇撇嘴,“不過是一場戲而已啊,又不是真的,再說,不是也就快結束了嗎?”
聞言,周硯川握著酒杯的大手短暫的僵住。
就快結束了。
結束。
他深長地想著這兩個字,低眸看著手上的杯子,滿腦子都是女人或笑或哭的臉。
隻是,這兩種情緒最近都很少在她臉上出現了,不,應該說是很少在他麵前出現了。
論起來,他是有很久都沒有見到過鮮活靈動的戰大小姐了。
當真是有些想念了。
他恍惚地看著遠處,忽然就覺得這酒的味道也不過如此。
安靜地盯著周硯川失神的樣子有一會兒後,商晉北長吐一口氣聳了聳肩,“其實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樣說隻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可以照顧她的理由?”
他抬手拍拍周硯川的肩,一本正經又無可奈何的語調,“三哥,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你愛上戰大小姐了!”
周硯川整個人狠狠一怔,他眉心死死斂起,“你胡說什麼?!”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他的仇人?
他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無比清醒,他是來懲罰戰建東的,他是要讓戰建東夫婦也嘗一嘗喪女之痛的!
儘管後來發生的有些事跟之前計劃的有了變數,可他一直都很清醒,戰大小姐不過是顆棋子,用來讓她父母生不如死的棋子!
他自己親自布的局,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掉進自己的棋局裡!
他一副要翻臉的樣子看得商晉北猛地一下還有點小緊張,整個清吧裡輕鬆的氛圍更一下被冰封了般,冷的可怕。
對上他沒有絲毫溫度的深眸,商晉北小小地咽了咽口水,不論是大家小時候在一起玩,還是後來一起讀書,他都有點小怕這男人的,實在不是他慫,是誰讓他上麵有兩個牛逼哄哄還大他幾歲的哥哥,一個巨能賺錢不說,還一個是個沒得任何感情的法醫,又每每打架都那麼猛!
帝都他們那個圈子裡誰人不知霍家最小的少爺就是個活閻王啊!
可怕歸怕,該說的話他仍是要說的,不然他有種預感,那就是倘若有一天戰大小姐真出了什麼事,他未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畢竟待他回帝都後,他們可是要差不多天天混在一起的,他那兩個哥哥又是個護弟狂魔,再加上霍家和晏家現在的關係,而他想要的女人偏偏還是在晏家,媽的,靠,怎麼想三少爺他都是惹不起啊惹不起!
“我有沒有胡說,三哥你是當事人,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商晉北梗著脖子,語氣眼神都堅定的要命,“這是個很簡單很簡單的問題好吧!”
這麼長時間的緩衝,周硯川早已恢複如常,他與他對視著,淡漠地說道,“她是仇人。”
“嗬,”商晉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地嗬了聲,“她是仇人,岑意死的時候她才不過是剛剛出生她算什麼仇人?”
周硯川沒說話。
商晉北咽不下這口氣,“好,三哥,今天咱不說彆的,咱就是說假如寶貝現在跟戰大小姐換一下,你能接受嗎?是有一個詞叫做父債子償沒錯,可戰大小姐她已經承受很多了,岑意這些年那麼纏著她,是不是也足夠了?對你,她更是沒話說,你們在平雨鎮,她跪在佛前那麼久,可曾為自己求過一點半點?複仇是把雙刃劍,三哥,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在刺傷她的同時,是不是也傷了自己?”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