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她堅持,琴姐也不好再說什麼,就以最快的速度把醫藥箱找了過來,“太太,這個您自己哪能處理呢,還是我幫您吧?”
“真不用。”景熙接過醫藥箱,細腿邁向臥室的方向,“我自己來就好了。”
琴姐站在原地,望著她倔強又單薄的小身板,鼻子一時酸的厲害。
景熙十四歲在榕城時,二叔戰墨堯教會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隻不過這些年裡,她一直無憂無慮的,加上身邊的人都寵著她,愛著她,她也就漸漸地把學會的那些本領全忘了。
不過處理下這種簡單的傷口她還是會的,琴姐怎麼說呢,是對她挺好,她也很喜歡,可她是周硯川找過來的。
現在那男人恨她恨成這樣,要是聽說她受傷,指不定回來後要怎麼奚落她。
她不想那樣。
傷口雖是不深,但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看著著實也有點觸目驚心。
從醫藥箱裡找到酒精棉簽後,她便輕輕地碾著清洗消毒,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席卷全身的神經,景熙死死的咬住唇瓣,沒有讓自己發出來一點的聲音。
清洗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可她額間的頭發都被浸濕了,小臉也蒼白的很。
她其實是很怕疼很怕疼的。
這四年多更是被周硯川給照顧的格外嬌氣。
可現在,景熙望著鏡子裡哭都沒有哭的自己,忽然就覺得自己還蠻棒的。
收拾過後,她便動作快速地洗漱換衣服,現在距離九點雖然還有點時間,但從這裡到看守所也不近的,而且她還要先回藍水灣接媽媽。
也是為了怕媽媽看出她氣色不好,她還簡單地化了個妝,確認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妥後,匆匆地離開了公寓。
幾乎是她剛一走,琴姐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眼前浮現出剛剛景熙離開時走路仍是不太自然的樣子,她撥了通電話給周硯川。
後者接的很快,語氣卻極冷漠,“有事?”
“……是這樣的周先生,”琴姐咽咽口水,“太太的腳昨晚好像被玻璃碎片給紮傷了,我說帶她去醫院她不同意,就自己處理了下,我看她走路不怎麼對勁,周先生您要是有空的話給她打個電話或者帶她去醫院看一下吧。”
聽筒裡很快傳來一聲低低的涼笑聲,“她讓你給我打電話的?”
琴姐,……
她不說話男人就隻當她是默認了,語氣裡的嘲諷更重了,“告訴她,裝可憐這種戲碼不適合她戰大小姐。”
“不是先生,是我自己自作主張給你打電話的,太太她……”琴姐話還未說完,那端就啪地一聲掛斷了。
嘟嘟的忙音響過好幾聲後,琴姐一臉懵逼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低咒著罵了句臟話開始收拾家務。
……
車子快開到藍水灣時,戰景熙接到了方沁蓉的電話,說是看守所那邊已經告訴她,戰建東沒什麼事了,九點鐘就可以放人了。
九點。
周硯川,他可真是準時!
握著方向盤的小手微微收緊力道,戰景熙無聲地歎息一聲,剛想說現在去接她,就聽方沁蓉又接著說,“你爺爺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這件事,我和他現在都在看守所這裡呢,七七,這事到這裡就到此為止了,想來你爸爸也沒有什麼事,你就不要過來了,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我想見見爸爸。”現在除了這個,景熙彆的什麼都不想。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