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五年前就已經陷入了,而從他從決定陷入的那一天起,就沒想過要爬出來,他也更沒有想過餘生還有什麼寧日過。
他要的是戰大小姐家破人亡,他要的是戰建東死無全屍,他要的是當年戰家所有的參與者都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
佛殿很大,周硯川走進去好半天才在一個角落裡的佛像前找到戰景熙。
女孩閉著雙眼,低垂著頭跪在蒲團前,緋紅的唇瓣微動著說些什麼,麵上的神情真摯又虔誠。
大約是剛剛爬階梯太累,白皙的臉蛋粉撲撲的,腮邊幾縷發絲垂下來,映著她身上的嫩綠色衣服,她清新明媚的就像剛洗過的果子,水淋淋的。
原本要伸過去的大手突然就收了回來,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就是不想在這一刻打斷她。
然後就站在距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靜靜地凝視著她纖薄的身影。
在戰家四年,身為她的貼身保鏢,她每次出行他自然都會陪著,京都有名的萬安寺,他跟她去過太多次,但他從未見過她如此虔誠認真的拜過哪個菩薩。
她也跟他說過,她曾經也是無神論者,因為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有報應什麼的這一說,不然她最好的閨蜜蘇暖暖,明明那麼受她父親和後媽的欺負,甚至她媽媽都被那小三逼得跳樓慘死,可她父親和後媽還能風光又瀟灑地活那麼多年。
佛殿安靜,那素來在他身邊活潑好動的身影也很安靜,這空曠的靜頗讓周硯川有種時間都停下了的錯覺。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後,蒲團上的身影有起身的跡象,回神,周硯川走過去。
戰景熙聽到腳步聲回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嬌嗔地開口道,“不是讓你在下麵等嗎?怎麼上來了呀?”
話落,她小小地彎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周硯川見狀,眉心攏了攏,“你這半天一直跪在這裡?”
“不是啊。”戰景熙搖搖頭,“我是聽說這裡的菩薩很靈,所以每個都跪了一遍,然後一不小心跟這個菩薩多說了幾句。”
說著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慈眉善目的菩薩,放低了聲音念叨著,“我這麼能說,也不知道菩薩有沒有嫌我煩哦?”
周硯川,……
他看著她俏皮又透著點自責的傻樣,無聲地歎口氣,然後便習慣地公主抱起她。
身體突然的失重把戰景熙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她忙衝男人道,“快放我下來!菩薩麵前這樣不好的,周硯川快點!”
“……”
她抗拒得厲害,他隻得再把她放下來,末了不放心地問,“能站穩?”
“當然能!”戰大小姐說著愧疚感十足地看了一圈殿內的菩薩。
見她眼神越來越忐忑,嚇到了般,周硯川大手揉了下她的發頂,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大小姐放心,菩薩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你。”
“真的嗎?”
對上她單純無辜的眼神,周硯川竟一時說不出來話來,他默了默反問道,“你都跟菩薩許了什麼心願?”
“……”
一直到離開寺廟,戰景熙也沒有說她都許了什麼心願,隻不過從她把身上所有的現金都拿出來捐到功德箱的架勢,周硯川猜測她是許了不少。
附近風景很不錯,車子又少,涼風吹過來,隱隱綽綽太陽光灑進車裡,無法形容的愜意。
眯眼享受了會這大好時光後,戰景熙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眸眼彎著看向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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