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蕊姬,是險些入了先帝後宮,先皇後安排的人,後被太後拉攏,用來對付當今皇帝。
我反正頭一遭想到這段關係時,我是笑了許久。
烏拉那拉宜修想要我勾搭她的夫君,誰曉得我被她對手甄嬛要了去勾搭她的兒子。真是個可笑的笑話。
我是很自信的。
能被宜修和甄嬛雙雙看上,我自不是什麼好惹的。
我入宮爭寵,隻奉承了一句話。
“去問皇上。”
彈琵琶成為皇帝妃嬪,實在話,我原本是不理解太後的安排的,分明我擅長的是月琴。太後與我道
“彈了月琴,你或許是你,隻是皇帝記不住你。
彈了琵琶,你會是第二個高曦月,皇帝能記住你。
取舍看你自己。”
我當然是選了琵琶。無他。我要做一個張揚的妾。
我可是張揚了一輩子。要不南府裡怎地沒出第二個如我一般的琵琶姬。
時時誤拂弦,惹得周郎顧。
皇帝還算好看,與我年歲也是相當,是配我勾引一趟的。
一曲琵琶曲,勾來的不單單是皇帝,還有貴妃高氏。
我可太喜歡高氏,也太厭惡高氏,我曉得她與我實在是太像了。也體會了太後的用心良苦。
或許打錯了那一個音兒開始,我白蕊姬在皇帝心裡已經是高曦月二號了。
我算了解男人的,就說先帝,不也是沒了純元皇後寵愛了甄嬛,沒了敦肅皇貴妃,寵愛了葉瀾依。
男人總是喜歡故作情深幾許的追憶早死了不能辯駁的人。
我要是來日死了,皇帝敢提一句,我可真是想念白蕊姬,那我必然做鬼也得吐皇帝一口的。
還好,還好,皇帝是個薄情的人。壓根沒我想的顧慮。
我彈錯曲了,引了高曦月不滿。我頭一遭便使用了我的技能。
我給了高曦月一個眼神,叫她去問皇上去。
果然走出養心殿時,聽見了高曦月不高興的問詢皇帝怎地不叫她彈琵琶。
我聽見了皇帝回答,說是心疼貴妃,呸,也就貴妃信了。
反正我就這麼假裝不知情被皇帝納入後宮。
我有時候也不懂太後的心思,大約,太後隻是喜歡養兒子吧。
皇帝做的挺好的,太後非要孝期將我塞給了皇上。隻為訓誡皇帝幾句,體驗體驗當母親的快感。我暫時是不理解的。
那日用眼神告訴了貴妃有事問皇上很好用。
被後宮眾人審判第一日,我也是用了這句話。
她們問我身上的暖緞怎麼回事。
廢話,斷然是冷的。冰天雪地連個好衣裳都沒得穿,我做皇上的妃嬪圖個什麼。
我委婉的告訴她們,去問皇上去,去問皇上為什麼寵著我,為什麼給我這樣的好東西。
話一出口繼得罪了高曦月之後,我又得罪了一堆人。
不過我是不怕的。反正太後丟我入後宮,為的就是個後宮不寧。
太後不但對皇帝一手控著,待我也是一樣。
我曉得那點子白花丹不單單是太後想為難烏拉那拉氏,也是想要我知道,我若是不順從,死也不過一點子藥粉的事兒。
白花丹的事情,我挑了我最受恩寵的時候,男人剛得手,還是願意珍惜的。
鬨清楚了白花丹的真相後,皇帝還是很在意,也很心疼我的。
後來,我運氣極好的有了皇帝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
我尤自記得貴妃讓人給我的幾耳光。
我當然是恨的,向來有仇必報,我連烏拉那拉氏與皇後都不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放過貴妃。
我在長街上故意叫人衝撞了她,跌了她的簪子。
我有了身孕。
不得不承認,年少時心性不穩,張揚過度,可我怎麼能不張揚呢。那是我第一個孩子,也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
隻要想到這一點,滿後宮沒有人不激動的。
我安心養胎,拚命進補,卻也仗著肚子欺負過幾次人。
長街遇見貴妃。我刻意不肯下轎,還是那一句有本事叫她問皇上去,是皇上準許我有如此多的特權。
特權加持下,我的孩子,在後宮眾人齊心協力的毒害下,沒了,不但沒了,還被說成了怪胎。
我其實一開始隻是將孩子當作了我固寵的工具,可打我有孕,皇上總是來問孩子如何,總是滿臉歡喜的看我肚子。我早知道皇上沒在意過我。
前番種種周郎不周郎隻是一時的新鮮。在我有孕的時候,皇帝寵愛其他人寵愛的比我還要寵。
我不期盼皇帝的恩寵,一心撲在我的孩子身上。我想這是我一輩子的依靠,也是一輩子的心血。
我日日與孩子說話,孩子漸漸反饋,忽而有一日,孩子突然踢了我一腳。
我陡然明白了做母親是怎樣的。我開始期盼我的孩子。
人或許越期待什麼。越容易失去什麼。我到底還是見識少了,朱砂之毒,害了我,也害了後頭有孕的儀貴人。
那些害我們的人也真是惡毒,我們一個是南府的,一個是皇後跟前侍候的,都是淺薄宮女。她們使用的手段高級些,我們便防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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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烏拉那拉氏那幾巴掌,我記得。
我恨,我怎麼沒一巴掌扇死了她。
她真是討厭她極了,討厭她嘟了個嘴,萬事求皇帝的樣子。這樣的女人我心裡疑惑過,她這樣蠢,可有害我的能力。
但我當時已經顧不上一切了。顧不上身子孱弱,顧不上她是不是殺了我還在的人。
我要打她。狠狠的打她。
我在眾人麵前打了她還不夠,我還在她禁足的時候打過一頓。
我沒打死她。
她的宮女白白挨了打,愉妃也挨了打。隻有她瞪著個讓人厭惡的眼睛,看著我。
後來我失去了皇帝恩寵,我也懶得出來見人了,在自己的永和宮裡窩著。
直到太後送了第二個人給皇帝。
陸沐萍。
她和我像,卻又不像。像的是她也是個快言快語的人,不像的是,她是有家室的。
哪怕不夠受寵,後宮總有她的地位。
我本來是不想和她接近的,我怕人說我是攀上她。
她卻主動與我說話。
“姐姐,我也是太後的人,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在後宮生存。
皇上昨日見了我,與我道,太後叫我侍候他,我懂怎麼侍候嗎?”
我看了她一眼。陸沐萍不單單是太後送給皇帝的,也是來提醒我的。
或許太後是想提醒我。她有的是人。
我有些可憐陸沐萍。
當年我被送給皇帝,好歹是得了皇帝喜歡,她年輕輕皇帝就用那樣的話說她。當真是欺負她。
可她比我還沒心沒肺,不覺得那些話怎地,而是在第一時間跑來看我。想和我拉幫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