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韜喝了口熱茶,壓下心中難受的情緒。
寧暖暖便將自己在法證大樓的經曆,以及薄時衍告訴她的關於他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講述給冷文韜聽。
冷文韜聽得大為震驚,手中茶杯裡的水也跟著灑了出來,徹底濕了手。
他一直以為大徒弟是因生在薄家這樣的豪門世家,才會生出這麼高冷淡漠的性子,卻沒想過他可以算是薄家的血脈,卻不是這世界上的獨一無二。
最早的薄時衍1號死於薄家的內亂。
現在的薄時衍,可以是2號…是在幼年時頂替了死去的薄時衍1號而來。
而在印克,還有無比危險的薄時衍3號?
冷文韜感覺自己聽完之後,腦容量都要不夠了。
原來他以為最能證明一個人身份的dna血樣,卻沒想到dna樣本並不能成為唯一的身份辨彆證據。
但不管怎麼說……
他冷文韜的大徒弟,並不是他自以為那麼十惡不赦的人。
人是生物,但更是有高等智商的生物,山裡相伴的生活,是現在他所認識的薄時衍,與他人無關。
想到這,冷文韜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中的擔憂。
“丫頭,我千算萬算,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冷文韜的手還是不自覺地顫抖:“你和時衍之間……”
這個真相太過殘酷冷血。
冷文韜雖知道寧暖暖和薄時衍之間曾經曆過許多,卻仍然擔心兩人之間的關係因此而生出嫌隙。
寧暖暖又給冷文韜斟了一杯熱茶,笑道:“師父,你就把你的擔心統統收起來吧!你擔心的事情,是永遠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對我而言,時衍就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他在我的世界裡就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動搖的。”
冷文韜喝了口茶,點點頭。
“那師父就徹底放心了,但是就我和你掌握的信息,那個與時衍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與時衍截然不同,視人命為草芥,可以隨意踐踏。你現在想著在印克建藥廠,賣低價藥給百姓,這勢必會引起他的打壓。”
寧暖暖回想著那男人看她的眼神,眸光也變得凜冽起來。
“他確實不是時衍,他看我的目光很冷血,也曾對我起過殺意。”寧暖暖喃喃地說著,心中也有些疑惑:“那天他其實是可以殺了我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放過我……”
她即使看出那個男人不是薄時衍,可是在那天的情況下,那男人要殺了她,簡直易如反掌,但他卻隻是劈暈她,沒有傷她分毫。
這實在是和他嗜血殘暴的畫像完全不同。
她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
冷文韜轉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道:“丫頭,那男人放過你,大抵是知道你是時衍的軟肋,留著你,將來可以威脅時衍。”
“也許吧。”
如果真如師父說的這樣,那男人當天殺了她,會劫走她,不是更好嗎?而且,那男人在她陷入昏厥之前,似乎還說過要與她再見……
這些天,寧暖暖想破腦袋,都沒想出這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師徒兩人難得沒拌嘴,在那邊喝茶靜思。
飯菜好了。
是語杉過來敲門。
“爺爺,媽咪,爹地已經做好菜了,可以下來吃飯嘍!”語杉眉眼彎彎,有禮貌地開口道。
語杉現在長得越來越像寧暖暖了。
五官粉雕玉琢一般,一雙清澈的大眼,和語杉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但她還小,沒有寧暖暖那股清冷的氣質,反而更嬌氣更可愛。
冷文韜喜歡得不得了,對著語杉也掐起喉嚨來。
“好呀,爺爺馬上下來。”
“嗯嗯,我先下去盛飯。”
語杉一走,寧暖暖學著冷文韜的聲調,把那句“好呀,爺爺馬上下來”學了一遍。然後一個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噗,師父,沒想到你還能這麼掐著喉嚨說話,哈哈哈……”
冷文韜紅了老臉,瞪了寧暖暖一眼:“這不是看到語杉喜歡嗎!”
“那就讓二師兄也給你生個孫女玩玩。”
“彆提了!”冷文韜提到這個就來氣:“你二師兄彆說給我生孫女,他是戀愛都不想談,人就不在山裡,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和你師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抱到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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