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的寢殿之中。
皇室之中最頂尖的禦醫站在寧暖暖身邊,為她問診,眉頭蹙得很深。
徐慕瞥見禦醫那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他也跟著擔心起來,說話間是從未有過的威壓。
“東方禦醫,她到底怎麼樣了?不會有事吧?”
雖沒有將‘她死了,你給她陪葬’這種話放在明麵兒上來,但那陰騭狠戾的感覺,卻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東方禦醫尚不知道寧暖暖和徐慕之間的關係,但是何曾見過自己國家的君主如此,嚇得忙不迭回複道:“這位姑娘…有很嚴重的營養不良,然後其實她肩膀上也被濺射的鐵片割傷了,流了不少血,才會昏迷過去…性命無礙,老夫定然會全力救治。”
肩膀有傷?
聞言,薄時衍的鳳眸落定到寧暖暖的肩膀。
原來她的肩膀受了傷,還流了不少血,隻不過是血液流在大紅色的喜服上,才會看起來不太明顯的樣子……
這小丫頭又在…裝?!
薄時衍氣歸氣,但望著寧暖暖的鳳眸裡,泛著更多的還是心疼和欽佩。
他很想保護她,可她又不是柔弱無力的藤蘿,她是不輸給他的參天大樹,她有的她的堅持,她的有她的驕傲……
她真的讓他很喜歡。
徐慕開口:“東方禦醫,用最好的藥,無論如何要治好她。”
東方禦醫謹慎地頷了頷首:“老夫會的。”
處理傷口時。
徐慕和薄時衍都離開,交給禦醫。
等禦醫把寧暖暖的傷口縫針包紮,一切妥當告退之後,薄時衍和徐慕又重新回到了寧暖暖的床邊。
東方禦醫臨走前關照過,寧暖暖現在還需要靜養,醒來至少是明早的事。
薄時衍留了下來。
徐慕也留了下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對方都想留下來陪寧暖暖。
徐慕:“我的女兒,自然來陪她。”
薄時衍:“我的夫人,我陪天經地義。”
一方是父親,另一方是老公。
一方是君主,另一方麵是帝少。
兩人身上都散發著不肯退讓的氣勢,誰也沒有讓上半分,僵持著,對峙著,也就都同時留了下來。
牧雲野左看看牧雲野,又瞧瞧徐慕,見兩人都不服彼此,心裡那個開心。
本來他自個兒肯定是被嫌多事讓滾的那一個,現在他們倆都留下來了,那他索性也留下來,嘿嘿,他雖不是老大的丈夫和父親,可能陪陪老大,那也是極好的!
這一整夜。
寧暖暖睡得不知西東,卻不知床邊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翌日正午時分,睡了一個整夜加一個白天,寧暖暖的眼皮動了動,隻感覺肩膀上的疼痛重新反了上來,那感覺疼得讓她倒吸了好幾口氣兒。
疼。
怎麼回事?
她的肩膀上有受傷嗎!
寧暖暖感受到疼痛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當她睜開雙眼時,就看見兩個胡子拉碴的了大男人,一人趴床頭,一人趴床尾這樣的守著她,趴在床尾的是徐慕,趴在床頭的是薄時衍……
興許是她動了動被子,薄時衍率先醒了過來。
薄時衍睜開雙眼,幽邃的視線落在寧暖暖臉蛋兒上許久,最終聲線低沉地隻問了一句:“醒了?”
他想說的很多,千言萬語,卻隻出口了這兩個字。
寧暖暖微笑:“醒了。”
同樣的,想說的千言萬語,也隻化作了回應的這兩個字。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