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
寧雲嫣換掉了身上那件被潑臟的禮服,換了一件嶄新的禮服,但她經曆了剛才的打擊,整個人萎靡不振,臉色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寧暖暖是天夢的董事長。
但最讓她覺得不安的是……
寧暖暖帶給她的那份似曾相似的感覺。
假如她沒死,她的臉為什麼變了,難道是因為火災的後遺症嗎?
寧暖暖有沒有和薄時衍說了關於她們姐妹倆的事?薄時衍知不知道寧暖暖才是六年前用身體做他解藥的女人?
太多太多的未知,如海浪般將寧雲嫣席卷包圍,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台上主持人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這時,寧濤用胳膊肘搡了搡她,低聲喝道:“該你了,給我振作點,彆給德易丟臉。”
寧雲嫣渾渾噩噩地走上台去,看著台下烏泱泱的人頭,開始機械化地背著稿子。
要是正常狀態下,她一定會聲情並茂,但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嘴裡念的是什麼,完全是憑著本能地說著一大段一大段的話,眼神茫然又空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寧雲嫣的發言極敷衍,極不走心。
二樓。
冷文韜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搖了搖頭歎息道:“你這個妹妹長得和你一模一樣,但是這人品,這水平,怎麼就能和你差個個十萬八千裡呢?”
“其實她有她的天賦。”寧暖暖抿了口手中的滇紅茶,眸光流轉道,“但她有的天賦她從不珍惜,反喜歡追逐著自己得不到的,久而久之她忘記了自己的天賦,忘記了自己的喜歡,就隻剩下從彆人手裡掠奪的本能了。”
“這稿子倒是寫的不錯。”
“我外公親手選的人,又有二三十年的積澱,自然是寫的不錯。”寧暖暖將茶杯隨手擱在桌子上,“原以為她或多或少會讓我有些驚喜,現在看下來沒什麼看頭了。”
冷文韜自始至終想看的是天夢的發言,小丫頭的理念。
他看到了也就無憾了,至於寧雲嫣,冷文韜也就是當個笑話在聽而已。
冷文韜喜歡嗑瓜子,但人老了牙口不好。
寧暖暖邊聽寧雲嫣發言,邊給冷文韜剝了一把瓜子仁,剝完塞到冷文韜掌心裡。
“都給我的?”冷文韜激動到聲音有些抖。
“都塞你手心裡,還能不都給你?”寧暖暖撇了撇唇,“我從山上下來後,就沒怎麼好好孝敬過你和師娘,我又不是白眼狼,你這做師父待我的好,我可都是記著的。”
這話寧暖暖也就是想什麼說什麼,但把小老頭感動的。
“這瓜子我要拍給你師娘看過再吃。”
“……”寧暖暖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至於吧,這又不是金瓜子。
寧暖暖看老頭子感動成這樣,又抓了把瓜子,繼續默默地給他剝。
冷文韜越看寧暖暖越覺得像小棉襖,不想這小棉襖被其他野路子男人給拐跑了,又開始試探起來:“小徒弟,你大師兄今天也在這會場,等這論壇結束後,我帶你見見大師兄好不好?”
“師兄自然是要見的,但你得保證不能給我搞撮合。”寧暖暖指著冷文韜的鼻子,“師父,我沒和你開玩笑,我的男人占有欲很強的,要讓他知道你給我介紹男朋友,我倆一起玩完!”
“小徒弟,聽你這麼說,你意中人有點變態啊……”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