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可能是盛聿懷吩咐的帶她去買禮服的事情。
雖然內心希望能取消,但還是得硬著頭皮去。
她準備回撥了過去。
但花伯再一次打過來,讓她不必擔心買禮服的時間,已經挑選了合適的禮服了。
讓她告訴位置,直接讓司機過來接她來彆墅試穿。
等她到了才知道什麼叫誇張。
在這個彆墅裡安排屬於她的房間裡,
一整排衣架上琳琅滿目漂亮的麵料做工都是頂級上乘的品牌高定禮服裙。
高跟鞋子,首飾珠寶。
隨便拿出一件,她都要付不起。
她原本贏取了獎金打算買一些輕奢品牌還不錯的裙子,現在看來都不夠付的了。
花伯見此微笑道“魚小姐不必擔憂,這些都是大少爺送您的。”
全都是送給她的?!
“不,不用……”
魚青影隻覺得太過貴重,她承受不起這樣的對待,一個沒有愛的隻為了責任而讓她留在這裡的……。
所享受到的根本不該不屬於她。
花伯見此,“魚小姐時間上不多了,你是都不喜歡嗎?”
“不是,我隻是……”
“那就好,那就從中挑選一件吧,當然了魚小姐渾身是汗,還是沐浴之後再穿戴好,大少爺應該也快要回來了。”
花伯讓家中女傭幫忙她挑選試戴,他微微欠身出去了。
魚青影看著這些裙子,忽然想到了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高興地給她試穿裙子的何秋太太。
同等的映射和期待。
從她身上看到的是另外的那個女孩。
魚青影垂下頭幾個來回呼吸,她還是挑選了一件,粉白色斜肩長裙,像彆墅裡那花圃之中紅得嬌豔的薔薇花中點綴的粉白薔薇。
……
天微黑,魚青影下樓出發。
燈火通明的彆墅裡,她身上的珠寶閃爍著璀璨迷人的光。
但她精致小臉的眉眼之間並沒有多麼快樂,反而因為背負過重的壓力,而步履沉重。
那高跟鞋都不太會走了。
她在台階之上停頓了片刻,鼓足勇氣下去。
樓下客廳極其安靜,她走動著不由放慢了腳步,生怕吵醒了那歪側在沙發一側閉目休憩的男人。
燈光下他的皮膚極為冷白如玉,濃黑眉眼下染著絲絲疲倦,挺直鼻梁下的唇,唇色微淡。
就是這樣一副濃烈衝擊力強的五官中偏生有著極淡極疏冷的氣質,就像是濃墨山水之中極致的黑與白。
這樣吸引人的皮囊,世上愛美,誰又能忍住不看呢。
她走到快近前,停駐了腳步。
偏淡的唇色,是因為被她吸走了很多血導致的……
說起來,至今如此他並沒有對她不好的地方,雖冷淡,卻也極尊重,就算是因為負責或是因為被當替身,也不曾勉強。
都是問過她意見,是她主動選擇的。
反而是她離不開他的血液,而克製不住獸性傷害過他兩次,這血……到底要怎樣才會有不再需要的一天?
難道一輩子都要吸他的血而活嗎?
那他會被她吸血而死嗎?
她忍不住伸手觸碰上那唇角——還沒碰到,男人醒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隻今天被攥疼過的手腕。
疼痛感讓她清醒,她神色微變,那濃黑的眸子看向她,更令她驚慌失措,臉色發燙,低頭道歉。
“想乾什麼?”
略微沙啞的嗓音,透著與身俱來的低沉冷意。
“唇邊有碎屑……”
她撒謊。
完全不敢抬頭,這樣拙劣的謊言開口就容易被拆穿。
男人冷漠坐直了身姿,漆黑眸子盯著她低垂的頭顱,那烏黑細碎未及肩的頭發做了濕法處理,斜肩粉白禮服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耳朵未有珠環點綴,但脖間肌膚有低調卻在燈光細閃璀璨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