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被高大漆黑身影的盛聿懷逼到角落,他如巨獸一樣低頭凝視著她,眸色森寒。
他手裡突然多了一把泛著寒光的美工刀。
骨節泛白的手指捏緊刀柄,
將刀輕放在她頸側。
他麵無表情地俯身靠近她耳邊,極輕地冷笑,“把我的鮮血還給我。”
隨即,刀從她脖頸動脈劃下。
血噴濺……
她無法動彈,睜大雙眸,看著男人站直身體,淡漠冷白的臉龐上沾滿了血,濃黑眉眼無情地眨動間,在血紅色下,刺目妖冶又無儘殘忍。
……
魚青影驚醒過來,渾身是汗,大口喘息,伸手摸向脖子。
沒有劃傷的刀口。
也沒有鮮血。
還好,隻是一場噩夢。
她不由地伸手摸向唇角,昨夜他將指腹上的那滴血抹在她唇邊是否是看穿了盯上了她的意思?
這場噩夢是否預示著,一旦被揭露她吸血的怪物行徑,將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京城傅家傅桉那樣的豪門權貴,一個那麼偏執變態的男人,因為她與盛聿懷的賭注而真的沒再動苒苒一分。
秦家那樣的世家之交,秦公子也幾乎很快將她的東西還給她,就怕禍及遷怒到秦家瑤。
她雖住在這棟彆墅裡,但身份差距從來都是巨大而沒有改變的。
盛聿懷疏離冷漠的外表下,從來做事狠絕,比如……何秋太太設計她進了他的房間,就被他送去了病院。
他一根手指頭就能輕而易舉捏死她。
該……該怎麼辦?
魚青影被噩夢席卷影響,蜷縮著身體,咬著唇角感覺一陣無力。
絕望如蝗蟲過境。
看了下時間,淩晨三點。
失眠,第一次失眠!
……
天亮前睡著了一會兒,起床洗漱後,她打了哈欠,頂著淡青黑眼圈下樓。
原本不打算吃早餐的,但是花伯很熱情地拉她在餐廳坐下來。
今天的早餐太豐富了。
炒滑蛋,厚多士,鹹牛肉炒蛋漢堡,黃油吐司,叉燒包,艇仔粥,蝦餃皇,車仔麵……
好多種果汁,牛奶。
魚青影揉了揉眼睛,看向花伯,“這是……有客人嗎?”
雖然有專業廚師安排日常飲食,但平時從不鋪張浪費,少而精。
花伯笑著道“吃飽些好好比賽,以前大少爺棒球職聯比賽之前胃口也比較好。”
魚青影不由好奇問道“盛先生在國外上學您也一直隨在身邊嗎?”
花伯“嗯,但大少爺從不讓人操心,我也沒做些什麼。”
魚青影輕輕搖頭,“不會啊,您很細心周到,異地他鄉有可靠的大人在身邊可以安心不少呢。”
花伯微笑著,待開口,又沒開口。
轉身朝著走過來的男人,恭敬彎腰“大少爺。”
魚青影聽見盛聿懷過來了,連忙喝下一大口牛奶,拿過一個叉燒包就要先撤退。
但是沒有能撤退。
盛聿懷西裝革履已經過來了,並且朝她看過來,“很著急嗎?”
嗓音少了尋常的淡冷,聽起來沉悶嘶啞。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