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崗處,李癩子抱著一棵掛滿紅繩的大樹,不停的喊道“婆娘,婆娘!”
“你回來了嗎?”
“快出來,快出來啊!”
“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情,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出來見我。”
李癩子眼眶通紅,不停的呼喊。
那團獨屬於黑婆婆一脈的黑霧正逐步消失,漸漸地融入在了大地當中。
許久過後,李癩子失魂落魄的靠在樹下,嘟囔道“婆娘,快回來吧。”
“我,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
黃昏時分,我和程然回到了望山村。
見家裡沒人,我匆忙的趕往到了何慶家的二層小樓。
麻將桌上,我並沒有看到李癩子的身影,有些擔憂的我衝向了二樓,將正躺在床上擺弄手機的何慶拽了起來。
“何,何苦?”
何慶慌慌張張的問道“你這是咋的了?出事兒了?”
“癩子呢?”
我緊張的說道“我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月,他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有啊,癩子好的很。”
我指了指門外“他不在家,也不在你這裡,這人乾啥去了?”
何慶連忙說道“你去春寡婦家看了嗎?他應該在那吧。”
“春寡婦?”
我瞪大眼睛,驚訝的問道“你確定?”
何慶嘿嘿一笑,解釋道“那春寡婦人長得不錯,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過和誰說不清道不明。”
“也不知道為啥,她還就跟李癩子看對眼了,這倆人就好像新婚的小夫妻似的,整天黏在一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癩子動了春心,連麻將牌都不碰了,這會,估計正躺炕頭摟著婆娘快活呢。”
我眉頭緊鎖,內心越發的不安。
在何慶看來,李癩子這種舉動再正常不過。
可我清楚,相比於酒和賭,女色這關,對於李癩子來說才是致命的。
我也不知道李癩子為何會對這件事情如此抗拒,但他抗拒的程度讓我意識到,黃皮子從這個弱點下手,對於癩子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而且這一趟深山之行,更是讓我見到了黃家恐怖的一麵。
他們的手段,算計,以及環環相扣的布局,讓我清楚的意識到,這些狗東西,野心不小的同時,更是有著讓人忌憚的深謀遠慮。
最讓我頭疼的是,李癩子已經被黃皮子成功的算計了三次,關鍵在於,目前為止,我還猜不透黃家的最終目的。
“何苦?”
見我思緒萬千,何慶拍著我肩膀勸說道“癩子年紀的確是不小了,可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吧,彆總是帶有世俗的眼光。”
“老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黃昏戀嘛,老來有伴也是一件好事兒。”
“你這個做兒子的可不能橫插一杠,人倆情投意合就夠了。”
我心煩意亂的點了點頭,敷衍道“行,我知道了。”
離開二層小樓,我便回到了家裡。
就在我剛進門的時候,李癩子的聲音突然間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大兒子!”
李癩子又驚又喜道“你啥時候回來的,怎麼去了這麼久!”
“你都快惦記死我了,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報警了!”
我轉過身去,打量著越發蒼老的李癩子,同樣擔憂的問道“你這是乾啥去了?”
“去了趟黑山。”
李癩子和我進入屋內,他便愁容滿麵的說道“我察覺到了一股黑狐的陰氣出現在了山崗,我以為你乾娘回來了,索性就過去看看。”
“結果除了那團黑霧之外,根本沒有一個大仙出現,害我白跑一趟。”
一旁的程然驚詫道“黑狐的氣息嗎?聽說黑婆婆一脈可是好久沒有出現了。”
程然知曉黑狐並不讓我覺得意外,畢竟他供奉的就是胡大仙,有所了解還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