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來到會議室開會時,齊木槿已經到了,餘樂風招呼他道“死者的驗屍報告已經出了,先聽齊法醫講述一遍。”
齊木槿與他交換了個眼神,徐徐說道“死者為35歲男性,死者的肺裡有水泡和血絲,死因是溺水身亡。死者死後被人焚燒屍體,無法從屍體表麵判斷是否有毆打或者其他的傷痕。死者的十根手指全部被掰斷,根據指骨斷裂情況來看是死前造成的,斷裂處有血液凝聚,這是身體自我修複的反應。”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我們在他的口中發現一些用澱粉做成的漿糊,填滿了他整個口腔,這種漿糊通過燃燒可以散發一股刺鼻的氨氣。另外,我們還在死者的胃裡發現了很多未消化的食物,對這些殘留物進行化驗,確定是茴香餡的水餃。”
“燃燒屍體的木頭是普通的楊樹,但撒在實體上的燒烤料卻有些特彆,裡麵摻雜了罌粟顆粒,這是市麵上見不到的,有很大可能是凶手自己調配的。”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紛紛議論著案件的真相,餘樂風這時補充道“根據dna大數據排查,我們已經明確此人的身份,他名叫蔣巡山,曾因涉黃被警方拘留,現在在城內一家網吧當網管。平時他的生活也比較低調,少與人接觸,他的同事表示此人有孤僻症,彆人跟他說話也愛答不理。”
小陳問道“齊法醫,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死者口中會填滿漿糊,有什麼講究嗎?”
齊木槿搖頭,視線反倒是看向朝瑤“這個問題由朝大師來解釋應該會更好。”
朝瑤托著下巴輕聲說道“下葬的人有一種說法,在他的嘴含上東西,如玉蟬等物件有利於死者安息。從感官上說,這種辦法一是下去了不會跟閻王爺亂說話,二是找小鬼辦事的時候有銀子,不至於沒有東西拿出手。”
說到這,她的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三分,“但有幾種東西不同,一是銅幣,也就是所謂的口含錢,這是防止死者亂說話,封印他的魂魄,讓他不會找凶手報複。二就是漿糊,將漿糊填滿口腔就是為了讓他口不能言,是一種封建迷信的做法。”
餘樂風等人了然,他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
“在蒙山水庫現場,我們隻發現一組走進水庫的鞋印,確定是死者本人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痕跡。”
“我們在發現死者的水庫邊緣的泥沙中發現大量玻璃碎渣,已經問過水庫管理員,蒙山水庫的水是飲用水級彆,因此他們每個星期都會檢查,可以肯定周邊沒有玻璃碎片等物品,這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
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其他的發現,但就這兩條也夠讓人奇怪的,怎麼也不應該隻有死者一組鞋印呀!
死者自己走到水庫邊不慎落水溺亡,但屍體被燒焦還撒上了燒烤料又該怎麼解釋?
如果是凶手先殺了人,然後又遺失在這裡,凶手是怎樣不留痕跡地離開呢?畢竟死者的鞋子一直穿在他的腳上。
這幾個問題令人頭大,餘樂風揉著眉心問道“朝瑤,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
“總結下來就是不讓死者說話,凶手之所以這麼做,那就有一種可能,死者認識凶手,他們是熟人。”
餘樂風深以為然的點頭應是,“的確有可能,我們現場附近發現了販毒窩點,我們懷疑蔣巡山的死和販毒有關。”
拋開屍體上帶有罌粟的燒烤料,死者本身就是癮君子,都跟毒品有關。
而如今的情況來看,他們可以從兩方麵著手調查,一是蔣巡山的朋友,另一個就是那個製毒點,或許我們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餘隊!我們也這樣認為。”
餘樂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按照這兩個方向調查,開始分頭行動。”
眾人齊聲應答“是!”
看著他們躍躍欲試地離開會議室,餘樂風的神色反倒變得更加沉重了。
他守著朝瑤的麵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魏局嗎?我是刑偵的小餘,正好有個事想麻煩一下您……”
聽到電話裡傳來應允的回答,餘樂風安心地吐出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