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歎了口氣，愈發垂頭喪氣。
困得迷糊，又低著頭，快要走到三餐門口時，完全沒意識到前麵有人，跟從餐廳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額頭抵著對方胸口，餘光裡，這人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迷彩服，和新生的不太一樣，黑色的武裝帶束在腰間，再往下，是兩條裹在布料裡的長腿，皮質短靴不染塵埃，恰好抵著她的鞋尖。
她被撞得被迫停住，身體晃了晃，還沒反應過來，肩膀被扶住，頭頂傳來一道好聽的笑音。
“同學，困成這樣還要吃早飯？”
聲音太熟悉，哪怕黎念正困著也一樣能聽出來，睡意瞬間褪了個一乾二淨，她抬起頭，迎著早晨明亮的日光看過去。
一陣發白的刺眼陽光閃過，視野變得清晰，路柏川那雙低頭望來時微微含笑的眼睛映入她眸中。
他身形高大，墨綠的迷彩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寬肩窄腰，寬闊的胸膛也在布料下現出模糊的輪廓，和平時總穿運動裝時不同，他本就冷峭的氣質被添了幾分軍人般的肅穆端正，讓人更覺得難以接近。
隻是他此刻微低著頭，清黑的眸子望著她，笑意淺淡，勾唇懶笑的模樣讓黎念感到無比熟悉。
這就是路柏川。
她懵懵地與他對視，半晌回不過神來，隻能聽到自己胸腔裡一下比一下重的心跳聲。
“同學，”路柏川欣賞了會兒她呆住的表情，唇角噙笑，慢悠悠道，“再看可就要收費了。”
他在黎念麵前打了個響指，總算把黎念的魂兒叫回來了。
“你——”黎念暫時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你怎麼，我，你怎麼在這裡？”
路柏川好笑，“我穿成這樣還不夠明顯嗎？”
“啊，”黎念猜到了，但又有點不敢相信，“你來給新生們做教官嗎？”
“嗯，”路柏川下了一節台階，懶懶地活動了下肩頸，“我是國旗護衛隊的隊長。”
當初加入國旗護衛隊純粹是因為可以加學分，現在也是一樣，他去年因為比賽少修了一節課，學分不夠，現修又不一定有時間，聽說這次當教官能加不少學分，剛好借他的燃眉之急，就報名了。
黎念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看他好像又理短一些的頭發，豎起的領口，和隔著衣服也能看出輪廓的胸肌……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的新生們有這麼好的運氣。
她真的發自內心地嫉妒了。
“你帶哪個班啊？”
“11連，”路柏川低頭看她，“怎麼，要來看我帶新生嗎？”
“不一定，”黎念眼神閃躲，越心虛就越不敢承認，儘管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路柏川笑了笑，湊得更近了點。
黎念低著頭，感覺手心一熱，他塞了杯未開封的熱豆漿給她。
路柏川勾著唇角，笑意懶散，不太正經地說，“來吧，來看看我唄。”
他直起腰，話裡笑音更加明顯，“來看路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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