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食肆開業一個月,每日都是賓客滿堂,司聰三家是賺的盆滿缽滿,最多的一日,收入竟是過了千個圜錢。
高興是一定的,可是這麼多錢存放,卻是個大問題。
於是司聰每隔幾日便叫葉琛去換成金子。
她藏錢的地方十分的隱秘,除非是有人看見了,否則,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未見找的到。
徐老太太來了快倆月了,司聰一直未放鬆警惕,不是不相信徐老太太的為人,而是不相信徐老太太會不顧徐來福一家。
她知道,她的這處住處早就不是秘密了。
徐老太太日常在家照看小孫子,極少去外頭閒逛,與周圍的鄰居並不熟悉。
不單是她,司聰也是幾乎不踏出院門一步,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她都是緊閉院門,避免與外人接觸。
但凡有些事,都是金銀花在外頭張羅,與葉琛之間有什麼事,也是由金銀花傳遞。
金銀花又是早出晚歸的幾乎見不到生人,所以,搬過來幾個月了,周圍的鄰居都不清楚這一家子的底細。
可是司聰發現了一個規律,每月的初四,徐老太太必是要找個借口出去,時間並不長,一刻鐘了不起了。
司聰曾偷偷跟著出去瞧過,果然不出所料,徐老太太偷偷見的是徐來福那一窩的人。
徐老太太不單是見了人,還給了錢,司聰雖然很是無語,可也阻止不了。
司聰不是小氣的人,徐老太太不忙的時候也幫著做些活計,沒道理幫工的就給工錢,自己的阿姑就白使喚,她是做不出那等剝削的事情來。
每月,司聰都會給徐老太太幾個錢,是想讓她自己留著傍身,未免將來又被徐來福兩口子攆出來沒錢花。
可是這老太太倒是好,被哄了幾句好話就上套了,那兜裡的錢就存不住了。
也罷!她深知一個道理,窮寇莫追。
她也不想把徐來福一家趕儘殺絕,如果通過徐老太太讓他得了些好處,他能安生些,她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消息,她提早就警告過徐老太太,傳遞消息可以,但必須按照她教的傳遞,旁的事情,一律不許說。
實際上徐老太太也並不了解那和記食肆的生意如何,自從食肆開業第一日,金銀花帶著那麼多錢回來後,司聰就不叫孩子們把錢帶回家裡了。
著實是太危險了,萬一路上遇到個歹人,搶了錢去倒還好說,傷著兩個孩子可怎麼好!
所以,司聰叫金花每日算好了賬,除去買材料的錢要留下,剩下的直接讓葉琛換了金子帶回來。
司聰這裡隻有幾個婦人磨麥子篩麵,花婆每月來給婦人們結算一次工錢,所以在這幾個婦人眼裡,司聰和那兩個小丫頭,都是在為這個精明乾練的半老不老的婦人做工。
徐老太太卻半信半疑,不過,司聰允許她傳遞的,便是這個消息。
孩子們不過是在給花婆做工,她出個院子做活,每月有那麼十幾個錢的收入。
徐老太太每次都把按照交待事無巨細的與來人說清楚。
“你二叔母家過的並不富裕,這麼大個院子租金不便宜,就指望著金花銀花那點工錢支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