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葉嬌李策!
寬闊柔軟的大氅包裹著葉嬌和孩子。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不諳世事的孩子趴在李策左肩,梨花帶雨的葉嬌抵著李策右肩,她的拳頭捶著李策的胸口,捶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有些疲累,才氣惱地仰起頭,桃花眼瞪著他,問“你還要自己到聖上麵前領罪嗎?”
“不,”李策目光深深看著她,裡麵萬種繾綣,如潮水洶湧,“我會先跟你商量,不再自作主張了。”
原來她一直生氣的,是他每次都想獨自承擔一切。
葉嬌在李策身上蹭掉淚水,動情道“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不見了。母親說他有苦衷,說他是為了家裡。就算是吧,可我還是難過,覺得是因為自己太小,太弱,父親才隻能離家。所以我從小都盼著自己長大,長大就能守護家人,守護朋友。可是現在,你——”
她眼含熱淚道“明明我想保護你的,你卻一次次把我推開,什麼都要自己去做。我不要再認識一個跟我父親一樣的男人!”
葉嬌說著便又要揍人,李策連忙把她擁緊一些。
“你的確保護過我好多次,好多次。”他柔聲勸慰,聲音哽咽。
葉嬌這才稍稍寬慰,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偏頭看那個孩子。
“他怎麼辦?”
這孩子還不會說話,最多“啊啊巴巴”叫幾聲,吃起蜜餞抹一臉口水。他這兩天沒有哭著找尋母親或者奶娘,也不知道世上發生了什麼,吃飽就睡,很是乖巧。
李策沉默片刻,猶豫道“他是百裡曦的孫子。”
“聖上會如何處置百裡曦家人?他還這麼小,沒必要吧?”葉嬌擔憂道。
“不知道,”李策想了想,抬頭道,“等會兒到宮裡,你不要為他求情。”
“為什麼不要?”葉嬌用帕子擦乾淨孩子的小臉,“看,多麼可愛,誰都不忍心的。”
“咱們不忍心不重要,關鍵是聖上的不忍。”李策沉聲道,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霾。
聖上曾經把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送入皇陵,又怎麼會憐惜這個罪臣之孫呢?
但人是會變的。二十年前鐵石心腸,如今或許也生出惻隱之心吧。
他們相互陪伴爬上馬車,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說書人的故事終於講完,但客人貪享裡麵的溫暖,沒有人急著回去。
在酒樓門口,趕出來送東西的嚴從錚靜靜站立,懷裡攬著葉嬌的大氅,眼睛看向消失的馬車。
白羨魚陪他站著。
“這就和好了?”白羨魚感覺自己的後槽牙有些酸,“我們武侯長還會哭呢?還會窩在男人懷裡撒嬌呢?我真是開了天眼,才能看到這副場麵。”
簡直是見鬼了。
“是啊,”嚴從錚的聲音寂寞憂悶,“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我們呢?”白羨魚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倒黴人親眼目睹?”
嚴從錚把大氅遞給白羨魚,緩緩道“你去宮門口等著,把大氅送過去吧。”
大氅是赤狐的皮毛做的,柔軟明豔很溫暖,像她。
“放心,”白羨魚眯眼笑,“我看楚王的大氅很大,她鑽進去貼著,凍不到。”
嚴從錚轉身離去,不想再同白羨魚說一句話。
句句紮人,不聽也罷。
說書人已經講完了整場故事,正在屏風後吃茶休息。見到嚴從錚,立刻恭敬地起身,讓出位置,詢問道“這麼編,公子還滿意嗎?”
京都的每個說書人都在講安國公府的故事,他們道聽途說,每個都不一樣。
但這家酒樓的故事,是按嚴從錚的意思寫的。
嚴從錚把碎銀放在桌案上,點頭道“很好。”
“那請公子再來聽?”說書人收下碎銀,眉開眼笑。
嚴從錚卻搖頭道“把你的話本子給我便好。”
要話本啊……
說書人有些猶豫,但還是從衣袖中拿出薄薄的本子,呈給嚴從錚。
他有些疑惑,難道眼前這位貴公子是要去說書嗎?可彆啊,這行當的飯已經夠難吃了,再來一位翩翩公子,還不把客人都吸走?
這麼想著,嚴從錚已經告辭離去。
他走進連廊,走出酒樓,走到風雪中。拂落馬鞍的雪花,駕馬在長街中緩緩前行。
不管葉嬌此時跟誰在一起,他懷裡揣著一個,他和她的結局。
那結局是青梅竹馬、舉案齊眉、百年好合。
大唐皇帝看向抱著孩子出現,跪在殿內的二人,故意板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