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徒兒。”鐘鳴艱難道“為師身受重傷，恐有入魔傾向。”
“？？？”小金一臉不解，這，入魔？？
柳玄咬牙摟著鐘鳴，內心腹誹，怎麼跟座山似的，好沉，好沉，好想把他推到地上。不行！要靠玄機宗大宗主，日常保命，“師尊，不會的。你修為高，不會有事的。”鐘鳴身子動了動，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有氣無力地說道“真的嗎？”隨即釋放壓製在體內的煞氣，像是決堤的湖水，爭先恐後地從身體裡溢出來，濃重的黑霧籠罩二人。
“……”小金是徹底看不懂宗主的意圖。
“師尊！”柳玄的手抖了抖，彆呀，你要是入魔了，神誌不清，跟那個邢慕一個性格，我怎麼辦？！“沒事的，師尊。”鼻子酸澀，眼眶通紅，帶著鼻音，“師尊，不會有事的。”
哇！鐘大宗主，你要是有事，我怎麼辦啊？！柳玄仰天大哭。求生的意識第一次灌入他的腦袋裡，以前少主的生活，眾人捧著，愛著，他每天的任務便是開心，哪裡會考慮到如此深刻的問題。
鐘鳴直勾勾地盯著柳玄，小小笨蛋，為何哭？
克製多年，遵守承諾多年。卻在遇見少年的柳玄被迫違背承諾，既然已經違背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呢？
“玄兒。”鐘鳴聲音溫軟，伸手用指尖輕輕觸碰少年的臉頰，光滑細膩，溫和暖暖的體溫，通過指尖化成絲絲縷縷鑽入心中築起的高牆，一點點瓦解……
隻是眼前的少年不知。
本該是給人清冷高傲的眸子，此刻正委屈地看著他，鼻尖紅紅。如同高山上的雪神，傲世獨立，卻戀上風雪迷途塵世人，口中說著離彆，眼中卻千言萬語，依依不舍。
“徒兒乖，不哭。”是極儘的溫柔，是難言的心疼……
終究是招惹過頭了。
不是，我能不哭嗎？！你死了，我找誰護著我，再說了，萬一你兒子鐘衍之，認為你的死跟我有關係，提著大寶劍，滿世界追殺我，怎麼搞？！“師尊，你彆死啊！！”柳玄委屈地嚎了起來。
“……”小金眯著眼睛，一臉嫌棄地看著兩人，這場麵怎麼有種生離死彆的感覺。宗主，你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你看看地上的魚！它掃了一眼蹦躂地快要乾死過去的魚，還有匆匆忙忙找來魚缸的老夫婦，小心翼翼地走到鐘鳴二人身邊，撿起他家寶貝兒子鯉魚精，丟進水缸裡。
地上其他五條魚，停止了蹦跳，估計快差不多掛了。
那些魚才是快要死了！！
小金感到莫名的氣憤，乾脆扭頭不看宗主那副裝出來的半死不活的樣子。
“有什麼辦法能救你？！”柳玄慌亂地掃了四周，目光鎖定在小金身上，“小金，快過來，救救宗主。”
不許過來！鐘鳴眼神警告。
“……”小金站起來，在鐘鳴的怒瞪中走了幾步，然後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啊~剛才打鬥產生的衝擊，傷到了我，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鐘鳴鬆了一口氣，麵色緩和。
“那怎麼辦？”
“呃？！”鐘鳴悶哼一聲，右眼逐漸變得赤紅，“啊，好疼！”眼中藏著嗜血的怒意。
柳玄心中咯噔一下，“這是要入魔了？！”話音剛落，鐘鳴眸子中的紅色，如同跳動的火焰，幾乎要鑽了出來。
“嘿！”柳玄咬咬牙，扯開衣領，扒拉下上身的衣服，露出半邊白皙的胸膛，握住鐘鳴的手貼上去，閉上眼睛仰頭，認命道“來吧，我幫你紓解煞氣，灌吧。”
鐘鳴瞳孔一縮，腦子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已然將體內煞氣毫不克製地灌了進去。
疼痛讓柳玄悶哼一聲，潔白如同貝殼編排的牙齒，擠出一個字，“疼~”帶著不經意地顫音。
他的手輕顫了一下，抬眸看著細長的脖子，難耐地仰著。
“徒兒。”鐘鳴喉頭滾動，口乾舌燥，“可難受。”
“還好。”就是感覺有人往我身上砸拳頭。
老夫婦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其他魚一同丟進魚缸，守在魚缸邊，沉默的看著二人。鐘鳴側過臉，不悅地微眯眼睛。老婦人收回目光，用手拍了拍身邊的老頭，“彆看。”老頭收回目光，莫名其妙地看著老婦人，“怎麼了？”
“彆問。”老婦人噓了一聲。
柳玄身上的痛感越來越強烈，直到後來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鐘鳴收回手坐起來，將柳玄的衣服整理好，抱著柳玄摟在懷裡坐在地上。他一揮袖子，地上破爛的茅草屋消失不見，一揮手，木房子拔地而起，一共三間房子。
“仙人。”老婦人拉著老頭疾步走到鐘鳴的麵前，“仙人，我兒沒有做過壞事，不要殺了他。”雙雙跪地磕頭。鐘鳴抱起柳玄站了起來，“此事我自有判斷，恐怕日後要麻煩兩位老人家給他做些吃食了。”低頭看著暈過去的柳玄，紅潤的臉頰，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水，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正乖巧地閉著。他抱著懷中少年，大步朝著主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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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隻要是仙人提出的要求，我們一定做到。”老婦人激動地抓住老頭子的手，孩子暫時不會有危險。
小金抬腳跟了上去。住在屋子裡睡覺，比較舒服，特彆是床上，最好挨著柳玄睡覺。自從少主帶著柳玄離開密林，它都沒有和柳玄一起睡過。在隱月島，天天那個什麼大師兄的，說要給柳玄治病，兩人一起睡冰床上，它想跟著也不行。
“小金。”鐘鳴道“守在外邊。”
“嗯。”小金鬱悶地坐了下來。
推開門走進去，鐘鳴將柳玄放在床上，伸手拉過裡麵的被子，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
柳玄哼了一聲，翻過身子朝裡頭睡。
鐘鳴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柳玄好一會兒，運行體內的靈力，果然比之前要輕鬆得多，沒有之前這般艱堵澀塞，收起靈力；伸手貼在柳玄的臉上。
不知怎的，鐘鳴鬼使神差地將柳玄輕輕翻過來，仰麵對著他，一雙眸子順著他好看的麵容勾勒。
“渡煞氣這般疼~”他用手指輕噌柳玄臉頰，“小孩，知道嗎？越是親密的肢體觸碰，渡煞氣的時候，疼痛越是少。你知道親吻嗎？”
他動了動，紅潤的嘴唇上有牙印，咬破了皮，“為師知道，你是為了忍痛才咬著嘴唇的。親親，便不會疼了。”
附身，清香的荷花氣味傳了過來，那一片帶著水光的唇，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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