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辛子和文升采藥歸來,遠遠瞧著木屋的結界消失,靈樹光芒大盛。
“難道是魔族來了?”文升抓緊背上的采藥籃子,朝著木屋飛奔而去。
石辛子原地變成巨石人,拉起臉色極度蒼白的文升,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木屋飛奔而去。
等一人一石來到屋子前,那扇關閉許久的門打開了。
石辛子的心沉了下來。
自從柳玄被魔族抓走,鐘衍之離開了這裡。阿焱這孩子變了。他變得不願意和人親近,不愛說話,害怕出門,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石辛子暗暗歎了一口氣,在心裡再次怒罵起柳玄和鐘衍之的極度不負責任行為。
“阿焱!”文升從石辛子的背上跳了下來,將采藥的背簍往地上一扔,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昏暗的木屋之中,一個身影正背對著他,摟著一個孩子,輕聲哼唱著歌謠兒。
熟悉又有點難聽。
“小呀麼小二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隻怕先生罵我懶哪,沒有學問囉無顏見爹娘……”
“阿焱?”文升緊張道,“阿焱”
柳玄皺了皺眉,生怕突然出現的聲音將阿焱吵醒,轉身正要提醒,剛好撞見一張麵色發白,黑眼圈幾乎成了熊貓眼,臉上毫無血色的小男孩,當場嚇得差點暈厥了過去。
不悔鞭從腰間抽出橫在二人之間,爆發出刺眼的金光。
純粹的帶著侵略性的神光,將文升的鬼體剝離出來,在一聲嘯叫之後竄了出去,沒影了。
石辛子走了進去,雙眸死死地盯著柳玄,欲言又止。
“師兄?!”柳玄試探的再喊了一次,“大師兄。”
“還知道回來!”石辛子微怒,“自從你們不在阿焱的身邊,他幾乎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門、窗口都讓我們封上,還有……每天躲在房間裡,抱著你的衣服入睡。”
“……”柳玄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阿焱,道“我離開幾個月了?”
離開的這些日子,他刻意的不去記日子,生怕時間長了,對自由渴望得越厲害。
擺脫不了彆人的束縛,卻能無比清晰地知道自己被束縛的時間。
這樣的行為隻會摧毀他的心理防線。
石辛子道,“三個月。”
柳玄點點頭,嘟囔道“難怪頭發變得這麼長了,身子也清瘦了不少,不過這個臉……”看著跟躺在地上的男孩子一模一樣,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他喜歡跟鬼玩。”石辛子將地上的男孩子扛在了肩膀上,打算將他放到隔壁的房子裡進行調理。每天白天被鬼附身乾活,晚上睡覺做噩夢。
這人類的孩子也不容易。
柳玄將阿焱輕輕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大師兄,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石辛子一聽柳玄這戲謔的語調,預感他下一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我的項鏈呢?”
“……”石辛子一手扶著重傷的弟子,一手從懷裡掏了掏,拿出項鏈丟給了柳玄,“保管好你的東西。再丟就沒有了。”
柳玄點頭應下,接過項鏈戴上。
傍晚時分,男孩還在沉睡之中,抱著他準備帶至山下。
柳玄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