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條件反射似地看向了蕭慕陽,眼神中無意識地帶著祈求,隻有他可以幫助自己了。
但林溪發覺他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看到一直跪在地上未曾起來的敏敏,瞬間隻覺得自己呼吸不暢。
她聽不到蕭慕陽的回答,她終是堅持不住跪了下來,選擇了運用自己那弱小的力量:“奴婢不願意。”
這就是林溪,儘管知道可能性極小但卻還是願意拚死一搏,萬事皆要順從本心而非權力。
她努力轉動腦筋來組織言辭,“奴婢不願意,奴婢是中原人士,祖輩家人、朋友都在中原,還望太子殿下、日南王子體恤奴婢。”
林溪說完直接叩頭匍匐在了地上,她從未像今日這樣下過如此多次跪,真是覺得膝蓋都在隱隱作痛。
但這一切,都比不過她如今心中的恐懼,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被當成物品贈送得一天。
原來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她是如此渺小而又可笑,但卻又是如此的倔強而又格格不入。
“姑娘放心,我日南雖國土較小,但民風淳樸,且王室生活習俗與中原差異並不大。姑娘若擔心家人,也可將家人一同接往日南,由我日南王室照看。”烏日圖接著說道,一副善解人意地模樣。
林溪繼續趴在地上,她的手指間已經滲出冷汗了,臉色蒼白如紙。
“你可願意,這樣也能助你出這座宮城,實現你那出宮的自由?”蕭慕陽開口道,看似在征詢林溪的意見,但林溪清楚地聽到了這句話裡麵地警告和嘲諷。
林溪匍匐在地上,心中早就知道蕭慕陽不可能放過自己,為了不讓事態變得更加嚴峻,她隻能卑微而又違心地開口道:“奴婢,奴婢不願意。”
林溪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這一句話,斷斷續續地,她努力控製住自己想要流淚的衝動,手指頭都要掐進肉中了,她低著頭繼續道:“奴婢願意一輩子在殿下身邊,侍奉殿下左右。”
“烏日圖王子也看到了,她是我身邊的人,她既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況且今日她算是立了一功,還違背她的意思也確實不大好。”蕭慕陽認認真真一字一句說道,看似非常有道理又體恤人情。
“但…………”烏日圖剛想繼續說些什麼,蕭慕陽打斷道:“我不喜歡讓女子成為兩國邦交中的犧牲品,這句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了。”他的聲音異常冰冷,帶著深深的怒氣和強大的壓迫感。
烏日圖繼續道“但是這麼聰慧的姑娘,卻僅僅隻能做一個侍婢,是不是過於可惜了。”
“她是我的人,我自有安排,就不勞王子費心了,你起身到我身邊來吧。”蕭慕陽回道。
林溪感覺自己終於,算是從更深地危機中逃離出來了,她起來的時候腿都有點站不穩,手心全都是汗。
她算是徹徹底底的輸了,想象中自以為是的籌碼在蕭慕陽眼中根本就不成立,反而隨了蕭慕陽的意願在眾人麵前露了臉。
這麼努力爭取了一次,但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還惹怒了蕭慕陽,他現在一定很生氣。
這輩子感覺自己是真得,鬥不過他了。
“今日日南雖輸,但我朝也不是不體恤日南實際情況,今日賭約作廢,日南還是按照往年約定標準進貢即可。”蕭慕陽繼續說道,焦點終於算是從林溪這裡過去了,又回到了進貢的數量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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