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蘭序看向他。
隻是一眼。
卻足以令人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懼。
瘦子等人竟然都不敢直視對方。
他們走南闖北這幾年,遇到的人不算少,可像是車內男人這樣的,竟是獨一份。
對方明明看起來很優雅矜貴,從頭到尾,也不過說了一句話。
清冷的嗓音,聽不出半點的情緒波瀾。
可就是讓人能體會出對方話裡的分量。
大家大氣都不敢出。
原先還說結果了陸蘭序,可如今隻不過這個男人隻不過是淡淡的一眼,竟然就讓所有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害怕。
陸蘭序神色漠然,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
“你會知道後果的。”
車窗緩緩搖上。
預示著車內主人尊貴的紅旗轎車,徑直開走。
那壓迫逼仄的氣場,這才消失。
瘦子竟然是大氣都不敢出,到這會兒才猛吸口氣。
隨後看向了海二爺,眼露凶光。
“二爺,這人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厲害人物不成,他弄傷了你,這筆賬咱們不能不算,讓兄弟們想辦法,直接給人下個套。”
海二爺冷冷的看了一眼瘦子,“你們一行人過來,連有輛車跟著都不知道,還想給人下套,彆被人賣了就算不錯了。”
瘦子這幫人做事,不是愣頭青。
當初收服他們,就花了海二爺不少的精力。
自然也是看中了這些人的能力。
如今竟然能被人全程跟上,卻完全不自知。
足以可見對方的實力多麼的恐怖。
海二爺將插在大樹上的瑞士刀拿下,才發現那刀插得如此深。
這樣的力量……
海二爺微微擰起眉頭。
他摸了摸這把瑞士刀,抿唇道:“今日也虧得你們沒對那個叫祝穗歲的動手,恐怕這人一直全程盯著,若是你們動了手,這把刀插得就不是這棵樹了,而是你的手。”
聽到海二爺的話,瘦子一想也覺得心驚,他咬著牙道:“看來這就是那個臭娘們的後台了,那宋代鈞窯咱們隻能這麼算了?”
都盯了好幾日了。
真要是放棄了,總歸是丟人。
更何況外界都知道他們看中的東西,向來沒有失過手。
如今竟然失手了。
海二爺的威信會大打折扣。
對他們做事,會有很大的影響。
海二爺眼底劃過一絲陰冷,“先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在盯幾日,若是這盤子真是那個祝穗歲的,咱們也隻能罷休,不是說還能用生意人的方式麼,這筆買賣就不是不能談,若不是祝穗歲的,這盤子我們就有彆的辦法拿到手。”
另一邊。
回去白家的路上。
白凝城知道家裡並沒有出事,是祝穗歲的說辭,自然是萬分感激。
他這人脾氣性子不錯,做錯了事情勇於承認,他愧疚道。
“要不是我一意孤行的話,也不會連累你陷入這樣的困境,穗穗,是我太貪財了。”
他沒遇到過什麼黑色的事情,想法自然會簡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