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胡塗塗!
歐陽和白飛羽一路向南,走了三天,除了偶爾停下歇息之外,幾乎都在趕路。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修為全失的白飛羽禦空飛行有些艱難,所以兩人選擇了徒步。
“大師兄,我們要走到什麼地方?”白飛羽看著手中那張寫著南的紙條,感受著小腿傳來的酸痛。
扭頭看著倒躺在靚仔身上,一搖三晃蕩的歐陽,實在忍不住了,白飛羽開口問道。
“你選的方向,你問我去什麼地方?又不是一路向西找大姐姐,你慌什麼?”躺在變的如同驢子般大小的靚仔身上的歐陽懶洋洋的開口回答道。
還不是你讓我們下山的?現在卻問我去什麼地方?
身心俱疲的白飛羽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自己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此生無法修煉,雖然心中清楚大師兄肯定是為自己找到解決方法,但這種步行的方式倒是白飛羽沒想到的。
曾幾何時,懸劍而立的自己,何須用這種趕路方法,兩世為人,禦劍之術早已刻在了骨子裡。
就算是前世身為劍仙的自己本命劍折斷,也沒像如今這樣連禦劍之術都無法使用。
白飛羽有些賭氣的坐在路邊,揉著發脹的小腿,絲毫不顧及自己一身白衣,坐在草地上,一言不發。
“走啊,這才哪到哪,連青雲宗山門都沒出去!照你這個速度,我們要走到猴年馬月去啊!”歐陽直起身子從靚仔身上探出頭有些不滿的開口說道。
“大師兄,如果你想幫我,大可給我明說,沒必要這樣折磨我一個廢人!”白飛羽冷眼看著歐陽開口說道。
所謂的勞其筋骨,餓其皮膚,這樣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麼會不懂,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
歐陽坐起身,踢了一腳靚仔的屁股,靚仔乖巧的走到白飛羽麵前,撅著屁股對著白飛羽。
而盤腿坐在靚仔身上的歐陽,一手拄著下巴,一隻手護著還在熟睡的小狐狸,看著白飛羽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我給你講什麼大道理?你們講起大道理都一套又一套的,道理你們怎麼會不懂?”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告訴你到底想怎麼幫我?”白飛羽看著盤腿而坐的那襲青衫賭氣的問道。
“你現在這個樣子,掌教老頭來了都沒用,我能有什麼辦法?”歐陽聳了聳肩開口回答道。
原本還抱有期望的白飛羽,聽到歐陽這句話,有神采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其實白飛羽也在自欺欺人罷了,如今自己身體的情況,沒有人比自己還有了解。
自斬道基,丹田翻攪,經脈逆行,就算是仙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都要搖頭。
期望自家大師兄,其實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希望罷了。
如今歐陽親口說出他也沒有辦法,也打碎了白飛羽唯一一點希望。
越想越覺得心灰意冷,白飛羽又突然有些怨恨。
自己分明和掌教師伯論過道,他分明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封神一道,竟然如此的凶險。
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已經從道中斬落無數年的仙人,竟然還能用他們的道同化自己!
也是啊,那些可是仙人,端坐於高天之上無數年的存在。
就算是被前世的自己從道中斬出,但對於道的領悟,還不是尋常修士可以追趕的。
如果自己也修行前世的劍道,是不是就不會如此?
又想到前世自己的道,竟然沒有被自己繼承,反而被自家那個劍道資質驚豔的二師兄給繼承。
自己還真是有夠倒黴的,竟然連前世自己所修的道都嫌棄自己。
轉世重修的自己,原來就是所謂的天厭之人?
思緒紛雜,腦海之中又想起自己這幾個月在天地之間行走的所遭遇的事情。
好像自己運氣一直不怎麼好!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歐陽坐在了白飛羽的身邊,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大師兄,你說我是不是就不應該活著,我原本就是多餘的那一個?”白飛羽呆愣著眼神看著天空喃喃道。
“多不多餘我不知道,反正你是運氣最差的那一個!你老倒黴蛋了,記不記得小時候洗澡,每次論到你,你總是一屁股坐在火堆上?”歐陽關切的勸慰道。
“這些陳穀子的事情就彆拿出來說了!”白飛羽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歐陽笑嗬嗬的看向來時的路,小山峰早就隱藏在層層山巒之中,仙雲繚繞的宗門如同仙境一般落在歐陽的眼睛裡。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多餘的,存在及合理,有時候看似多餘的東西,到最後都會發現是決勝的勝負手!”歐陽撐著草地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白飛羽有些驚異的看著自家這位大師兄,自從大師兄昏迷之後,自己就見過大師兄一麵。
那一麵也是匆匆一麵,沒有長時間相處過。
但這幾日下來,白飛羽總感覺自家這位大師兄似乎變了很多。
依舊如同往日般跳脫,但是跳脫之中卻帶了一絲沉穩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