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選擇嗎?”
【當然。】
聞聿還舉著戒指,卻已經用手機打字給她看,紳士無比。
【願意,或者yes。】
許儘歡看著,突然噗嗤笑了起來,緊張的心情也有所緩解。
這算什麼選擇……
但她已經不再猶豫,人總是需要勇敢一次的。
許儘歡將聞聿從地上拉起來,拋下所有的一切,顫抖著吻上他的唇。
“我願意!”
……
托聞聿的福,許儘歡的注意力成功轉移。
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
她都還沉浸在被求婚的恍惚中,根本沒旁的功夫想東想西。
好像隻是睡了一覺,昏昏沉沉,再次醒來,許儘歡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氣味。
她才動了動手指,就被人握住了手。
“麻藥勁兒還沒過,先彆亂動。”
聽力不算明朗,耳邊悶悶得像罩了好多層紗布,但許儘歡還是感覺到一陣新奇。
她的左耳這麼多年都歸於無聲,今天居然能聽見些微弱的小動靜了。
“手術很成功,彆擔心。”
聞聿貼在許儘歡耳邊,輕聲道,“外公在旁邊,能聽見嗎?”
許儘歡慢慢側過頭去,許承忠拄著拐棍坐在輪椅上,挺了一輩子的肩膀微微佝僂著,仿佛被沉重的大山壓塌,渾濁的眼神裡藏著難言的心疼。
她動了動唇,“外公……”
許承忠枯瘦如柴的手顫巍巍伸出來,握住許儘歡纖細的手指,“醒了就好,外公在呢。”
許儘歡道,“……您身體怎麼樣?我沒事的,不用一直守著的……”
“外公好著呢!看到歡歡,都好了。”
這話倒也不假,自從知道許儘歡的存在,許承忠仿佛是有了新的指望。
以前一整天都沉沉昏睡著,隻能靠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征,仿佛隨時都要去了。
最近這幾天基本都能清醒五六個小時,堪稱醫學奇跡。
連軍醫都嘖嘖稱歎,老首長這心病還是需要心藥醫,再好的藥都比不上自己放過自己。
許儘歡的身體還虛弱著,說了沒一會兒話便沉沉睡去了。
“外公放心,這裡有我。”
聞聿見縫插針,語調真誠地道,“您去歇息吧,您身體好起來歡歡才能放心。”
許承忠渾濁卻依舊銳利的眼神看了聞聿半晌,片刻,他伸手拍了拍聞聿的肩,沒多說什麼便離去了。
……
或許是心微微放寬的緣故,在醫院住了三四天,許儘歡的聽力就恢複了三四成。
那些沉悶而模糊的聲音也變得清楚許多。
病房內每天一波波的人來看過。